到昂長巷子最裡面的那扇門前停下，也不敲門徑直推開，剎那間吵雜沸騰彷彿鬧市裡面般的聲音傳了出來，沸反盈天。

龍樹心中一動，嘴邊不自禁泛起一縷微笑，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

…………

“你這個迂腐的傢伙。倚老賣老。說了你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行！”

“你憑什麼說不行？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天耳草和西漠的根本來就相生相剋，怎麼可能發生你說的那種變化嘛。別開玩笑了。”

“我用在半人類身上做過實驗的，效果非常明顯。”

“真的人類身上……”

………

“你反駁我啊？我告訴你啊，這可不是一般的晶啊，不信你試試效果，絕對比市面上最好的晶效果高出幾倍！”

“得瑟個什麼緊。不就是區區晶麼，效果提升幾倍也改變不了他廉價性質，有什麼了不起的。”

“哎呦。”

………………

“流針葉，紫陽花，天遁草，逆喪皮，臭球果。這些材料就夠了，苟筁完全是多餘的，去掉，要不然影響效力——”

………………

偌大一個房間裡，數十個老頭三兩成群，面紅耳赤吹鼻子瞪眼的激烈爭辯著什麼，一大把年級了卻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收斂。房間裡隨處可見花草植株以及瓶瓶罐罐，到處都有，還時不時某處產生幾縷煙霧，幾絲火光電閃或者爆鳴。整個房間沉侵在一片草木味裡，卻不是令人神清氣爽的草木清香，而是無數不知名的草，木，跟，葉，花，果實散發的…攪渾在一起讓人莫名其妙說不出的怪味道。

龍樹安靜的站在一旁觀摩。腦袋飛速運轉把知識都收納起來。很多年前，還是孩子的時候，有一次無意間踏入這個房間後，就被裡面流光溢彩，光怪陸離的以及雖然吵鬧卻很溫馨很讓他感到家的存在氛圍吸引，完全征服了他幼小心靈。他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致，一有時間就跑過來觀察學習，裡面的老頭們完全把他視若無物，自然也不會拒絕他進來，他也樂得如此，強大的記憶把他們的對話和實驗都複製下來，完了後一個人自己琢磨著實驗，看著幾種性質不同的東西混合後產生不可思議，意想不到的變化，他每每都忍不住驚呼不已。樂此不疲。

“口說無憑。我們決鬥。看看究竟誰對誰錯！”

突然一個赤眉青發的老頭大聲怒吼道，聲音蓋住了所有人聲音。老者們一愣，停止了爭吵視線一致看向他，龍樹也不例外。

“比就比，誰怕誰！”

面對面一個渾身毛髮都是雪白的老者眉頭一挑，頭擰向一邊，不屑的撇撇嘴。

“雪老發威了！嘿嘿，有好戲看了。”

“赤眉惹誰不好偏要惹他，不是自尋死路嗎？雪老可是我們這裡最年長，最有資歷的一個人了，他的學識海翰的我們無法想象。”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空氣中似有火花一閃而逝，冷笑，掏出大量瓶瓶罐罐走向實驗臺，旁人自覺讓開一條道來。龍樹一邊默默觀看，面無表情，然而不可覺察的眼裡閃過一絲熱切。

這無疑是兩個高手的對決，他這個菜鳥從中即使只是從中收穫零星半點也將會受益匪淺。

雪老不疾不徐把試管搭上鐵架臺，手掌時不時憑空出現草木的斷枝殘根，看都不看一眼灑進試管裡，揮灑自如，彷彿是大廚遊刃有餘的烹飪食物，赤眉也不甘落後，神色平靜，手飛快的動著，各種各樣的材料被他源源不斷丟進試管裡。

周遭人都屏住呼吸，眼珠子眨也不眨一下，全神貫注的盯著兩人。龍樹目光一會落到雪老，一會又落到赤眉身上，換來換去，恨不得自己多長几個眼。

片刻後，兩個幾乎同一時間擱置完材料，手掌輕輕桌面一滑，玻璃棒，酒精燈，鑷子等等實驗器具變魔術般的一一呈現出來。兩人進入實驗狀態裡，外面的一切都似乎被遮蔽，所有的精神全部用在手頭一堆材料上，毫無二心，各種實驗器材在他們手中彷彿雜技一樣的舞動，流暢自如，一氣呵成，優美自然。最後在分液漏斗裡面振盪後靜置；當液體分成清晰的兩層後；開啟旋塞將下層液體放出。

“哇。看這個顏色，濃度，嘖嘖，上成品。”

雪老看著分離得到液體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相反赤眉一臉菜色，土灰土灰的。因為他做的成品和雪老的比較起來光是成色就相差了好多，一般而言成色就足以決定了調劑的好壞。

雪老置若未聞，把目光轉向氣勢奄奄的赤眉，“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