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之前,皇上命稟筆太監擬好賜婚詔書,正欲用印之時,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太監的回稟,“啟稟皇上,毅國公求見。”
皇上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自生如此之巧?他正在賜婚毅國公府,毅國公竟就來了。
“宣……”皇上說了一聲,將手中的玉璽放回盒中,坐正身子看向房門之處。在一陣急促的腳步之後,皇上見毅國公蘇邁滿頭大汗,一臉焦灼的跑了進來。
“老臣蘇邁給皇上請安,求皇上救救老臣兒子吧……”毅國公蘇邁撲跪到地上連連磕頭,撞的漫地金磚咚咚直響,驚的皇上瞪圓眼睛叫道:“毅國公免禮,到底出了何事,休要驚慌,慢慢說與朕聽。”
毅國公顫顫微微的爬起來,著急慌忙的說道:“皇上,老臣犬子清宇昨日間好好的突然得了怪病,請了好幾位太醫診治都束手無策,老臣斗膽求皇上開恩,救犬子一條性命吧!”
毅國公邊說邊又跪了下來,給皇上梆梆的磕起了響頭。
皇上大驚,按著御書案驚問道:“是你三兒子蘇清宇得了怪病?”
毅國公老淚縱橫的哭道:“回皇上,正是老臣三子清宇,看到他昏死在床上,老臣替他死的心都有啊……”
蘇清宇是毅國公的唯一的嫡子,也是最小的老生兒子。毅國公夫人四十多歲時老蚌懷珠,為了生下這個兒子幾乎送掉了大半條命,蘇清宇自小便聰明伶俐極得父母寵愛,毅國公夫妻把這個兒子看的比眼珠子還金貴。好好一個兒子長到十七歲上,突然得了怪病昏死在床,真比活摘了毅國公夫妻的心肝還痛,太醫們看不出個名堂,毅國公便一大早闖宮求皇上派御醫給自己寶貝兒子診病來了。
皇上倒吸一口涼氣,暗道怎會如此之巧?這裡頭必然有古怪。他立刻大聲道:“毅國公不必驚慌,朕這便派張孫兩位御醫與你回病診病。”
毅國公連連磕了三個響頭道:“謝皇上天恩。”
少傾,皇上派李忠去太醫院傳旨,並讓李忠陪著一起到毅國公府,李忠明白皇上的未言之意,向皇上輕輕點了點頭。
毅國公與李忠到了太醫院,李忠一傳完旨,毅國公拉起張孫兩位御醫便往外跑,急得兩位御醫大叫:“藥僮……藥僮……”他們兩個御醫出診,總得讓藥僮把藥箱子拿上吧。
到了毅國公府,兩位御醫來到世子蘇清宇的病床前,丫鬟們打起帳子,兩位御醫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蘇清宇臉色泛金,金中還透著若有似無的黑氣,這一看就絕脈之相啊。
毅國公看著寶貝兒子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不動,急的咬牙搓手團團亂轉,徹底亂了方寸。
李忠見了蘇清宇的樣子,也是大吃一驚,忙催道:“兩位大人快請給世子診脈吧。”
李忠是皇上身邊頭號紅人,張孫兩位御醫對他的話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兩人拱拱手道:“是,下官這就給世子診脈。”
張御醫先診脈,他三指搭上蘇清宇的脈門,不由驚的在心中暗暗“呀……”了一回,這脈相好怪啊,他行醫三十多載,還從來沒見到這般古怪的脈相。
張御醫皺眉低低一句“嗯……”,立刻將本就懸著心的毅國公高高吊了起來,他驚的面無人色的顫聲問道:“張大人,犬子他……他得了什麼病?”
張御醫也不回答毅國公,將蘇清宇的兩隻手都細細診過,然後對孫御醫道:“孫兄,世子的脈相怪的很,您來看看。”
孫御醫年紀比張御醫大,醫術也略勝一籌,他沉穩的放下茶杯,走到床前坐定,伸手捋援長鬚,然後將手指搭在了蘇清宇的手腕之上。
孫御醫診脈的時間比張御醫要長些,急的站在一旁的毅國公撞牆的心都有,這兩位御醫都診半天脈,好歹給句話交個底啊,真是急死他了。
“蘇國公,外頭說話?”孫御醫與張御醫交換了眼神,向毅國公伸手說道。
毅國公趕緊親自引路,將兩位御醫並李忠引到外面的花廳,然後顫著聲音問道:“兩位御醫,犬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孫御醫面色凝重的搖搖頭道:“蘇國公,世子脈相時有時無,此仍絕脈。”
“什麼……”毅國公一聽此言頓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李忠離他最近,忙將毅國公抄起來送到椅上,孫御醫立刻拿出金針連刺毅國公數處穴道,才將毅國公救醒過來。
毅國公喉頭咯噔響了一聲,他緩緩張開眼睛,一看到離自己最近的孫御醫,便一把抓住他的手,顫聲叫道:“宇兒還有救,他還有救對麼?”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