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就是今年天實在有些冷,前陣子管道報修,家裡頭暖氣出了點問題,不過很快就叫人來修好了。聞小姐怕冷,就在偏廳開了取暖器睡的。”
偏廳確實是全家最暖和的一個地方,聞初顏怕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整個人就算睡著了還經常是渾身冰涼的,但費祁還是“哼”了一聲道:“就她嬌氣。”
王媽品味著這幾個字,覺得好像他好像並非是真的生氣,也不敢多呆,生怕答錯話惹人不高興,於是說:“先生,我先下去了。”
費祁點點頭,喝了口茶薑茶暖暖胃。
自從那晚之後他還沒有回過這裡,聞初顏就跟一根刺似的紮在他心裡,想起來咬牙切齒,還不如不想。
可有時候就像受了蠱惑,不由自主就往這裡來。
他沒喝幾口茶就上了樓。
她沒有在他的房間,這不知為何讓他有種說不出口的失落。
可能因為也才上樓沒多久,她的房門沒有完全關上,虛掩著,露出裡頭暖黃色的燈光。
費祁忽然萌生一種別被她發現的想法,於是可以說是躡手躡腳的推開門,萬幸,沒有發出聲音。她趴在自己的桌上不知道在幹什麼,她的桌上很乾淨,一盞檯燈外加幾本書,就什麼也沒有了。
等了半晌他沒等到她有任何動靜,他都奇怪她是在幹什麼。
然後聞初顏忽然站起來,把窗簾掩上,轉身——“啊!!”
費祁迅速反應過來之後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叫!”
聞初顏看清楚是他之後雖然還是很驚訝,可到底沒再發出聲音了。
她原本只是想拉上窗簾,關好房門,然後就洗澡睡覺了,誰知道費祁會默不作聲的在自己身後。
她眨了眨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費祁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尷尬,他甚至懊惱自己怎麼會回到這裡然後還跟做賊似的潛入她的房間,不過他當然不會讓她察覺自己的尷尬,所以清了清嗓子道:“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他風淡雲輕的坐到了她的床鋪上,聽到她無甚波瀾的回了一句“噢”。
忽然覺得不對勁,他蹙眉看了她一下,果然眼眶和鼻頭都泛紅,只是沒有眼淚。
並沒有問她為什麼,他將目光轉移到她的書桌上,那上面有一枚彩色照片,只是年代似乎有些久遠,在燈光下折射出冷藍色的光,但它被儲存的很好,既無折角也不泛黃。
他長臂一伸就摸到了照片,拿過來一看,上面是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站在橋上,年輕女人面容姣好,抱著的小女娃戴著一頂紅色毛線帽,粉雕玉琢,明顯是一對母女。
不用說,他也猜到這照片上的母女正是聞初顏和她的媽媽。
他又看了一遍。
她也伸出手來,“能還給我了嗎?”聲音並不似平常在他面前的懦弱,反而帶著一股倔勁。
他看著她,“你哭什麼。”
“我沒哭。”
“你想你媽媽了?”他繼續問。
“……”
他了解她家的情況,其實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她的父母關係破裂,是因為他父親不忠,而她母親遠走,讓她留著跟父親過,也不是一個負責的母親應當做的。
這樣的事全世界每天都在發生,要說她可憐,比她可憐的人還多的是,要說她不可憐,她也的確有些運氣差勁。
可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和出生。
見他捏著自己的照片不放,聞初顏壓制住心酸,說:“我去洗澡先。”
結果她剛剛開啟淋浴頭,移門就被推開,他赤身*未著分毫就擠進了不算大的淋浴間。
……
今天其實聞初顏是休息的,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沈子欽中午的班機,他沒有直接告訴她,而是在微信朋友圈裡“無意”提及了一下。
聞初顏想了想還是照例問了問她,得到的回答是“我下午和晚上都有空”。
這麼明顯的答案她當然要意思意思了,於是說好下午見面,晚上給他接風洗塵。
沈子欽本來說的是爭取過年回來,這次能提前到,她也覺得很詫異,不過他們每年都是一起守歲的,要是他不在,她反而會覺得不習慣。
於是中午吃好飯她就去超市逛了一圈,然後又去商場裡逛了一圈,給他買了副羊毛手套,價格雖然在他眼裡算不上什麼,對她來說可以算是大手筆了。
然後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