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去身上的斗篷,小心地掛到牆邊的衣架子上。“小姐,月兒小姐的葬禮你事事親力親為,給她名份還幫她置嫁衣,又讓姑爺送她,能做到這樣的,這個世界上怕也就只有你了。”
“說到底她都是替我死的,人家的一條命,我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一個虛無的名份而已。”她坐到椅子上,揹著手捶了捶痠痛的肩膀。
萃盈走到她身邊,倒了杯溫水放在她面前,這才繞到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敲打著肩頭。“小姐,喝杯熱水暖暖身子。聽說警局已經以自殺結了此案,難道壞人就真的一直可以逍遙法外嗎?”她有些不平地說道。
菀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異常坦然地說道:“人在做,天在看,總會有報應的一天!”有了這次從死到生的經歷,她看上去比以前堅強了很多,也淡定了許多。
“萃盈,你坐!”菀秋笑了笑,將她拉到身邊的椅子上,望著她問道:“這兩天忙著月兒的後事,現在總算有時間了,跟我說說你和曉君是怎麼回事吧?”
萃盈低著頭,臉上飛起淡淡的紅雲,小小聲地說道:“小姐,你想哪去了,我和他沒什麼事呀。就是有一次在街上我差點被樹枝砸到,他救了我一回。”
“沒事!?我看可是很有事啊?他每次看你的時候,眼晴都是冒光呢。”她微笑地望著萃盈,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自己感情的事我不便多問,只是你自己要權衡好,看看到底福慶和曉君誰才適合你自己。他們兩個人都是難得一遇的好男人,無論你將來跟了誰,都是一個好歸宿。”
萃盈抬起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小姐,我有自知之明的。我一個丫頭怎麼配得上人家大醫生呢,我從來不敢有非份之想。至於福慶,我知道他對我好,但是我對他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感情的事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只有愛與不愛。別顧慮那麼多,你只管跟著自己心走就是了。”菀秋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的雪還在飛著,她的心裡不禁為在外面的他擔心起來。
萃盈走到屋子中央的炭爐邊,看了看火候,又夾起幾塊銀炭放入裡面。院裡嘭嘭地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屋裡的兩個人一下了緊了起來,福慶和曉君他們都去墓園了,這會兒還有誰會來呢。兩個人相視一望,心猛地懸到了嗓子眼。
萃盈放下手中的火鉗子,開啟房門走了出去。“誰啊!?”她隔著院門,壯著膽子問道。
“我是警局的林標隊長,有些案子上的情況需要跟董夫人合實一下。”說話的是黃警長的一個手下,整天跟在姓黃的後面溜鬚拍馬,也不是一隻什麼好鳥。
“林隊長,案子不是結了嗎?我家小姐在休息,要不等明天,我們去警局說吧。”萃盈可不敢給他開門,她記得上次那傢伙來病房來看現場的時候,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讓人心生寒意。
“案子是結了,可是還有一些口供要董夫人簽字確認,上次給忘記了,這回來補一下,這點小事就不要夫人再跑一趟局子了吧。”林標在門外說道。
“林隊長,現在真的多有不便,還是請你先回吧。”萃盈還是回絕了他,她不能也不敢冒這個險。
林標似乎有些不高興了,隔著門喊道:“廢什麼話,老子讓你開門就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讓人撞開了。”
一聽對方要來強的,萃盈嚇得臉色剎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才好。到是菀秋不慌不忙,披著斗篷從容淡定的打裡院走出來,隔門說道:“林隊長,我一不犯法,二無過錯,你們警局的人憑何撞我家門,這私闖民宅的罪名你可擔當得起?”
姓林聽到私闖民宅這四個字,也有點不敢輕舉妄動了,連忙好聲好氣地說道:“夫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你配合我們一下,簽了字我們也好回去交差。”
菀秋淡淡一笑,說道:“不就籤個字嗎,你把紙從門縫裡遞進來,我簽了就好了。”
門外靜了下來,很長時間沒有動靜,看到對方沒有出聲,她催促道:“怎麼了,林隊長?”
“好,沒,沒事,我們東西沒帶全,今天就算了,下次再來拜訪吧。告辭了,夫人!”林標見對方不給開門,只好掃興地走了。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吐了一口唾沫,惡恨恨地說道:“看老子下次怎麼整死你!”
“隊長,我們為什麼不踢門進去呀!?”一個跟班的小警員不解地問道。
林標抬手狠狠地拍了他腦袋一下,說道:“你白痴啊,我是嚇唬那小娘們的!踢門,你知道屋裡真沒人還是假沒人啊,萬一腥沒沾到,她再去警長那裡告我個私闖民宅,我這工作還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