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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顧,所以當NONO被抱回秦家以後,她真正的主人,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其實是秦深。

秦深一向是疼NONO的,這導致NONO和秦家小公主秦晴特別地不對付,彼此看彼此都很不順眼。

理由 ?還能有啥理由,爭風吃醋,同性相斥唄。

不過今天秦深不打算和NONO玩,低頭衝她笑笑,抬腳輕輕踢了踢她的後腿,示意她出門去,自己則要和她名義上的小主人說點話。NONO讀懂秦深的意思,本來歡脫甩著的毛茸茸大尾巴立刻沮喪地垂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嗚嗚叫喚了一聲,磨著爪子鬱悶地走了。

將門關上,秦深收起笑容慢慢走近床邊。

那張和秦深有著五六分相似的俊美臉龐由始至終深深垂下,許久未曾修剪,對於男生來說略顯拖沓的及肩長髮隨意凌亂地披在身上,光潔圓潤的額頭被細碎的劉海零星覆蓋著,幾縷發尖若有若無地落入他半開半閉的眼眸中,整個人顯得幾分憔悴,幾分脆弱,而又幾分陰鬱,幾分頹廢,幾分絕望,看起來,很有一種亂糟糟卻令人心疼的病態美。

他們這三姐弟,大姐秦綿正如天邊盡頭那連綿不絕變換不斷捉摸不透的白雲,次子秦深則是夜色天幕中那一彎漂浮如冰雪,幽然泛清光的孤冷皓月。

而秦真……秦真,三姐弟中,這個最小的弟弟,卻彷彿在遠方的海平面和巍峨的山巒上,那一輪光芒萬丈,冉冉升起的太陽。

他容顏豔麗,眉目如畫,一笑之下,不知曾晃花了多少雙溢滿驚豔的眼睛;他天生聰穎,千般易學,一點即通,舉一反三,不知曾羞煞了多少位寒窗苦讀但卻仍不如他的同齡人;他心高氣傲,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偶爾有一點小刁鑽小任性,但都無傷大雅,更無人責罰──他有任性的資格,也有任性的資本。

全家人一直為這個耀眼絕倫的小兒子感到驕傲,都當他心肝至寶。秦深更是對他極寵極疼,無論他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秦深都恨不能傾他所有,拱手相送。

他這般愛護寵溺,放在手心疼愛如斯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弟弟,卻……

一想到這裡,秦深不由地心臟一揪,狠狠大痛,濃稠如墨的眼眸中逐漸氳出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陰狠戾氣。

他抬手覆上秦真的頭頂,柔軟細密的觸感,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著。

動作和對程諾時如出一轍,可那神色,卻比他對程諾時,何止千倍萬倍的柔情。

秦真沒有拒絕二哥從小到大對他的習慣性動作,反而十分乖巧地將頭垂得更低,緊緊抱住秦深的腰,將額頭緩緩抵上他堅實寬厚的胸口。

他感到那兒正微微地發著燙,火熱的溫度灼燙了他的眼睛,燻出不知名的酸澀。

秦真太驕傲,太要面子,也太被溺愛過度,呵護過頭了。自從傷了腿成為半個廢人,他幾乎歇斯底里狂性大發,不想見,也沒有臉見任何一位家人。唯獨對這個一胎孿生感情深厚的二哥,粘膩愈重,依賴愈盛。

從小到大他就跟二哥的關係最為親近,最為要好,儘管明明知道其實任何一個家人都不會因此而嘲笑他,可是他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唯有二哥秦深,能夠讓他沒有任何負擔地放心依靠,盡情撒嬌。

“……哥,”良久,秦真的聲音從秦深那隔著薄薄衣料的胸口悶悶地傳出來,彷彿泥沙淤積,那般艱難滯澀,“我是不是很軟弱……很無能?”

努力壓抑但畢竟掩飾不住的顫抖,聲線像狂風暴雨下的海平面,驚濤駭浪,起伏洶湧。

昔日耀眼少年天之驕子,何曾有過此時此刻這樣悽楚悲愴,惶恐哀求的語氣。

秦深聽得心中大痛,張開嘴喉嚨卻被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堵住,還沒來得及回答,秦真就緊緊揪住了他的衣衫,語速急促,近乎哽咽,隱隱又有發狂的前兆。

“二哥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是不是連二哥你也覺得我真的很軟弱,很無能!!!???”

面對這樣的真真,秦深沒有不耐,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只有心疼。

無奈嘆了口氣,他溫柔地撫摸秦真的腦袋,柔聲說:“沒有,沒有真真。別再想沈慕情那個混蛋剛剛的話了,他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斷……出事的是他,他不一定比你好過,恐怕連你都不如呢。”

秦真身子一顫,在秦深雙管齊下的安撫中逐漸平靜下來。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他忽然又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幅度很小,卻痛苦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