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畫畫就是一門低賤的技藝,還是讀書,才能成為人上人。
韓藝只是笑了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是閻立本的家事,三人又往前走去,他們也都沒有在管李弘,因為李弘也跟大家一樣,到處在看,與宇文修彌他們交流著。今天的主角也不是韓藝,就是這一幅幅畫,因為這太精彩了,三百多幅,想要了解每一幅背後的故事,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韓藝忽見張文灌、郝處俊站在一幅畫前,望著那幅畫,怔怔出神,於是走上前,只見那幅畫中,道路兩邊躺著幾具屍體,一些衙役抬著幾具屍體,後面一個官員騎在馬上,用袖遮住嘴鼻,一臉噁心的表情。道:“二位不會去陛下那裡彈劾我吧?”
張文灌、郝處俊同時一怔,轉頭望向韓藝。
韓藝微笑的看著他們。
郝處俊笑道:“既然尚書令已經料到會因此事被人彈劾,為何還要拿出來展覽呢?”
韓藝笑道:“且不說今後會不會因此被彈劾,其實如今這一場畫展已經給我帶來了許多麻煩,遠遠勝過給我帶來的受益,這我也料到了,但如果我不這麼做,就沒有人會這麼做,要是這些畫卷最終掩埋與黃土之下,我認為將會是我大唐一重大損失。”
張文灌道:“尚書令高風亮節,令我等汗顏啊!”
韓藝道:“高風亮節倒是談不上,這只是我一貫的行事作風。”
“這倒是的。”張文灌笑著點點頭,因為韓藝之前就打破了許多傳統,又道:“老朽認為尚書令此舉做的非常對,這些畫的確都是一些無價之寶,能有幸觀此畫,真是勝讀萬卷書,雖然在各朝史書中,也能看到一些關於災難的描述,但是遠不及這一幅畫來得深刻,我們真應該感謝尚書令,若非尚書令,我們此生可能都無法見到這些畫,那真是一大遺憾啊。”
韓藝笑道:“說來也巧,我也是湊巧發現的,我想若是中書令先看到,也會這麼做的。”
張文灌擺擺手道:“老夫可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來。”
郝處俊道:“這些畫應該好好將其儲存,留給子孫後代,這比給他們留下任何財富都要有意義一些。”
韓藝笑道:“那就得依靠各位了。”
郝處俊道:“尚書令莫不是希望我們能夠上奏與陛下說明此事?”
“不不不,這不需要,我韓藝行得正,坐得直,心中坦蕩蕩,並不害怕那些小人之言。”
“那尚書令的意思是?”
韓藝笑道:“我跟那王老先生曾立下賭約,如果這一次畫展失敗了,連累他們王家的名譽受到影響,那我將賠償十萬貫給他,但是如果我贏了,那麼這些畫,就是我跟王蘊圖共同擁有,我就能夠很好的保護這些畫,二位的評價可是非常重要的。”
張文灌聽得撫須大笑,道:“若是老朽沒有記錯的話,尚書令令下賭約無數,但卻從未輸過。老朽相信,這一回也不例外。”
韓藝笑道:“哪裡,哪裡。”
。。。。。
“你在看什麼?”
鄭善行來到崔戢刃身旁,順著崔戢刃的目光看去,但見是那幅官員被打的畫,又道:“聽說當時這種情況,是非常常見的。”
崔戢刃笑了笑。
鄭善行斜目看向崔戢刃,道:“難道你有別的看法?”
崔戢刃道:“當我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想我已經明白,韓藝舉辦這場畫展的目的,絕不是以史為鏡這麼簡單啊。”
鄭善行眉頭一皺,沉思半響,道:“那你認為此乃好事,還是壞事?”
崔戢刃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心裡卻道,至少對於韓藝是有利的,因為這一幅畫與他的整個計劃,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又道:“但是我知道韓藝肯定會因此事被人彈劾的。”
。。。。。
咚咚咚!
忽然間,遠方傳來鐘聲。
“哎呦!就到正午了!”
“這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
正當大家彷彿如夢中驚醒一般時,妙莊突然走了進來,道:“各位,今日的畫展到此結束,多謝各位賞臉前來!”
“什麼?這就結束呢?”
“我才看了不到三十幅畫啊。”
“你們這是在騙錢啊!”
。。。。。
大家登時抱怨起來,我們可是花錢買票進來的,以前遊樂園買張票能玩一日,你這隻有半天,而且票價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