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天?那一天?那一天?今天已經第三十八天了!”
三十八天!三十九、四十、四十一……許許多多個日子又輕悄悄的來到,沉甸甸的滑走了。太陽昇了,落了,月亮起了,沉了。星光初隱,接著就是雞啼報曉,夕陽方沉,馬上就是夜幕四垂。日子令人恐慌的重疊著來到,又在期待的狂熱中緩慢而沉重的流逝。何慕天一去就如石沉大海,除了剛走的幾天有信來,以後就連片紙隻字都沒有了。這種絕望的期待和無邊的岑寂使夢竹精神緊張到要發狂。每日,從窗邊走到門邊,門邊踱到巷口,看看天亮天黑,日落月沉。她變得抑鬱而神經質,當第五十天又從黎明來到,她抓住奶媽的手腕,睜著一對大而無神的眸子,恐怖的說:“他死掉了!他一定死掉了!”
“呸!小姐!別觸黴頭!”奶媽啐了一口。
“真的,奶媽!他死掉了,他一定死掉了!”夢竹哭了起來:“渝昆路常常翻車,他不是翻車死了,就是給土匪殺了!他一定是死了!”
“好說!小姐,何苦一定要咒他呢?大清早,何苦來!喏喏,別哭,別哭,哭了要動胎氣的!”奶媽拍著她,像哄一個小孩子。
“我不能這樣等下去,”夢竹絕望的搖著頭:“我要等到何年何月為止?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我不能再等,我不能再等!”她痛哭著喊:“再等下去我要發瘋了!我不等了!我要找他去!到昆明找他去!”
“你瘋了?”奶媽喊:“昆明那麼遠,你一個女孩兒家,又帶著身孕,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不管!”夢竹狂熱的說:“我要去找他!我什麼都不管!我寧願死在路上,也要去找他!我不能無盡期的等待!等待!等待!”
“我決不放你去!”奶媽嚷:“你發瘋!”
“我要去!”夢竹堅決的說:“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