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貴族為主體。被後金征服的女真部族除了極少數貴族能和愛新覺羅氏通婚,其他的都淪為了最底層。
在戰場上,愛新覺羅氏往往逼迫其他女真部落的勇士作為“死士”衝鋒。這些死士穿著重加登先陷陣,乾的是九死一生的活。如果死士害怕,逃亡或者後退,滿清甚至會把這些死士的整個部落屠光作為報復。
若是在李植之前的時代,最底層的女真人還能跟隨皇太極入關搶劫。大明的官軍畏懼後金或者清軍不敢接戰,女真人可以搶個盆滿缽滿。然而自從李植崛起以後,這搶劫的買賣也幹不成了,其他部落的女真人對愛新覺羅氏是越來越不滿。
如果多爾袞在阿勒楚喀還不能打一個勝仗,還要繼續北逃的話,恐怕不但漢人要逃亡,甚至其他的女真部落都要反咬愛新覺羅氏一口。
滿清的最後一道防線在阿勒楚喀,也只能在阿勒楚喀。再往北面退,就是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槌的下場。事情如果到了那一步,愛新覺羅氏會陷入萬劫不復的下場。說不定比接受李植的投降條件,男子為奴女子為婢更慘。
多爾袞坐在包裹著虎皮的大椅上,雙手緊緊握著扶手,臉色慘白。
禮親王代善是努爾哈赤的次子,已經六十二歲了。這些年他本來已經漸漸不再管事,但在這愛新覺羅氏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又回到了決策層,和多爾袞等人一起議事。
然而他畢竟已經老了。
聽到杜度的話,代善彷彿是心頭被人錘了一下,竟有些走投無路的蒼涼。他一下子全身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他那蒼老的聲音朝屋子的大門口匍匐跪拜:“父汗!父汗莫走,父汗你不能不管我們。”
六十二歲的代善已經徹底被恐懼打垮了,竟對著無人的屋門口喊努爾哈赤,彷彿只有努爾哈赤的神靈可以救愛新覺羅氏。
屋內的諸王和貝勒看到這一幕,盯著空無一人的屋子門口,一個個面無人色,彷彿努爾哈赤真的站在那裡。
多爾袞閉上了眼睛,許久才把眼睛睜開。
“到了此時此刻,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待李植的兵馬出了營寨,我們便以六萬追隨父汗在薩爾滸起家的勇士猛衝李植的中軍。我們萬眾一心,一次把李植的中軍沖垮。只要陣斬李植,李植的四萬兵馬會不戰自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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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五,鄭開成的一萬破虜師兵士到達了戰場。
滿清的十二萬兵馬擔心被前後夾擊,撤掉了對李植營寨的包圍,列陣在李植營寨的北面。
十二萬大軍和李植的四萬四千北伐軍對峙,幾萬面大小旗幟在幾里長的戰場陣線上飄揚,彷彿是一片沸騰的海洋。
李植準備攻擊多爾袞的大軍,指揮四萬步槍手列出了回形陣。
回形陣的中央,李老四看了看韃子的佈陣,朝李植拱手說道:“東家,我看韃子的佈陣,是要衝擊我們的正面,想殺進我們的中軍。”
第六百五十五章 阿濟格
李植看了看韃子的佈陣,說道:“調一千名神射手到正面來,散佈在其他計程車兵佇列中。”
傳令兵立即馳騁出去,沒一會,兩千五百名神射手就全部佈置在回形陣的正面。
李植這次在原野上擺出了大型回形陣,放下了四萬名士兵。李植的虎賁軍士兵站得很密,每個人只佔據半米的寬度。加上三百門大炮的寬度,回形陣的每個邊邊長都是一千八百米左右,戰場寬度近四里。
二千五百名神射手將一些普通士兵替換下去,站進了正面的三排輪射陣中,準備應對韃子鐵騎的挑戰。
韋老大作為神槍手的一員,也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旁邊的另一個神槍手見韋老大忙著檢查步槍看也不看前面的戰場,忍不住問道:“韋老大,前面的韃子就要衝過來了,你站在第一排不害怕?”
韋老大看了看說話的袍澤,說道:“怕什麼?韃子見了我們就逃,都逃到這麼極北的地方來了。只有他們怕我們的道理,我們怕他們作甚?便是站在第一排,我韋老大也不會有危險。”
那個神槍手說道:“萬一韃子衝上來了呢。”
韋老大想也不想地說道:“便是衝上來了也不怕,我韋老大是個班長,若是戰死了,我爹媽可以得一百五十兩傷亡補償,以後每個月有三兩七錢的撫卹金,足夠他們安度老年了。”
那個神槍手見韋老大心這麼大,嘿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韋老大不再搭理這個神槍手,又去算他槍托上刻的“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