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你……你……”哪怕他們再怎麼鎮定,當看到四人中武功最強者被來人在毫無察覺間摘去首級時,也不禁面容驟變。最為冷靜的鐵漢早已沒了那種嗡聲嗡氣的調子,失聲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的黑暗,在那人輕輕一聲嘆息下,彷彿變得更加鬼魅。輕柔而飄緲的語調回蕩其間,給人一種異樣的恐怖與沉醉感。“話多的人往往活的時間會比較短,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嘆息聲中,衣袖微微一擺,春蔥般的玉指緩緩撫去耳側青絲。這本是個不經意的動作,但眼前本是活蹦亂跳的鐵漢卻在這輕柔的舉止中靜靜地倒了下去。只有落地時,發同一聲悶響。
一旁的丫頭和胖子連忙俯身去瞧,鐵漢雙眼微閉,如睡著般安詳。丫頭推了他兩下,沒有動靜,以手探鼻,片晌,突然嘶聲驚呼道:“死了,他死了……”
胖子抬起顫抖的右手指著來人,道:“你……好狠。我兄弟四人本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這麼做?”
那人突然笑了笑,“死個人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說什麼無怨無仇,你們自己殺的人,又有幾個是有所因由的?”話音一頓,長袖飛舞間,身形已至二人近前。剎時間,二人尚未瞧見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覺眼眶一涼,四隻血淋淋地眼珠已然蹦裂而出。
下一秒,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響起,震憾著整個杭州城。驚得躺下休息的人們,猛得起身,急問道:“什麼事?”
瞧著他們臉上的血窟窿,那人不覺泛起春花般的笑容,以那鬼魅般飄緲的語調悠悠道:“雖然我本無對你們這般小角色出手,但是……”他搖搖頭,又是輕輕一嘆,但聽得兩聲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他彷彿無比挽惜般,緩緩道了句:“多事的人往往活不長,如此簡單的道理,若是每個人都可以懂得,該有多好。”
他眼眶似乎有一滴晶瑩的液體滑下臉頰,摔落在石板地上,碎成千瓣萬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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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
與白天宇分手後,餘婧凮似乎又想起些什麼。他乘著夜色,再度回到陋巷。他相信四怪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他們一定還在等,等自己回心轉意。
才想著,人已不知不覺到了陋巷后街。
奇怪,這連平日白天時都人煙稀少的陋巷,怎會在此時擁擠著這麼多人?算一算時辰,已近子時,難道前面當真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餘婧凮突的憶起方才聽到的那聲悽慘叫聲,微一遲疑下,終是忍不住大步走了過去,輕輕分開那一堆擠成一團的人們,向裡一看——
映入眼中的赫然是一種慘絕人倫的駭人景象。
此時這燈紅酒綠、歡歌笑語的小城,看在餘婧凮眼中,竟變得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P。S。後面可能就會開始亂了。》_《
上卷 第十章 風聲雨聲讀書聲
五月時節,杭州城•;武府“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一陣朗朗讀書聲,劃破天際,迴盪在這花香四溢的廣大庭院間。
此時,正在鄰間翻看賬目的武禹襄也不僅從賬本是移開目光,微微頷首,為這總算懂些事故的小弟表以讚許。相較之下,就連窗外散落的濛濛雨絲,也變成了美好、舒心的景緻。
誰人又知,世間這廂歡喜那廂愁。可憐武韹祺今世裡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孔老夫子的諄諄教導,這可算是……要了他的小命了。
驀然間一陣秋風來,吹起書頁,沙啦、沙啦,再度勾起他傷心往事。
十數年來的快活日子,仿若毀於一夕。僅剩孤人空對月,何其苦也。思及此,不覺傷心落淚。誰人道得,男兒有淚不輕彈?又怎知,未到傷心處?苦也,悲也。
唉,空自悲,能怨誰?還不是該怪自己太不小心,好死不死的在三哥回家之時找人家麻煩,這下可好,害死人了。
常言道:怨有頭,債有主。他憑什麼要帶人受過,而且,那件事本來就不該是他的錯。他可算是冤到家了。又道聲:苦啊!武韹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得抬起頭來。
等等!為什麼自己要在這裡自哀自怨?話說回來,還不都是他三哥害慘他的?他,他可全都是為了幫他啊!三哥到好,不僅將他自由自在的生活扼殺在萌芽狀態,而且……而且……嗚……妹妹們呀……
讓他見不到那群嬌羞動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