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強吩咐這人收集起山洞裡的乾柴樹枝,在石坷垃裡點一堆篝火,這才暖和了。
羅強要煙抽,可是邵鈞衣兜裡那半盒煙,早被水泡爛乎了。
沒煙可咋熬得過漫漫長夜?兩個煙癮都很大的人這急得,上竄下跳,抓耳撓腮。後來弄了塊大石頭,在火裡烤熱,拎出來,再把一根一根溼漉漉的煙擺在熱石頭上燻烤,慢慢地燻幹……
好不容易烤乾一顆煙,點著了,倆人迫不及待得,一人嘬一口,吸那個香噴噴沁人心脾的焦油味道。
羅強不爽地抱怨:“嗯,你這啥煙?一股子哈喇味兒。”
邵鈞無辜地說:“精品熊貓!我這不是哈喇了,讓泥湯子泡軟了,菸絲都不脆了。”
羅強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從邵小三兒唇邊搶走煙,湊近頭,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品一品,再吸一口,眯細的眼從側面看過去,皺紋深邃迷人。
方寸之地的小山洞裡,倆人擠在火堆旁,肩靠著肩,手指間的煙遞過來,再遞回去,你一口,我一口……
這段日子各種變故,互相隔閡著,有意疏遠著,其實哪個心裡好受?
坐在一處,抽根菸,心裡憋著藏著想要向對方解釋、辯白或者質問的一番話,一下子就都不重要了,好像什麼都不用再說。
一起經歷了生死一線,手拉著手從山洪泥石流漩渦裡爬出來,還需要說啥?啥事兒能有眼前這大活人好好地活著就靠在身旁更加重要?
當年沒選擇坐牢蹲監,彼此能有機會認識?
會有今天嗎?
這都是命嗎?
掛在懸崖上,哪個鬆了手,扭頭放棄了,都再見不到另一個。
那一刻沒有選擇鬆手,就是不甘心,不認命,還想見著對方,無論如何捨不得死。
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出來,伸手摸摸自己的心。
一個人兒獨自瞎琢磨,那叫犯賤;倆人彼此相互惦記,就叫愛情。
39、第三十九章一條褲子
那一宿山裡很涼;即便是盛夏季節;生著火堆;後半夜也把倆人凍得夠嗆。
羅強腰不好;不宜動彈。邵鈞把這人慢慢扶到個能靠的地方;給他揉了揉。
“有多疼;能撐住?”邵鈞問。
羅強“嗯”了一聲,腦門上浮出一層汗;可是在三饅頭面前;咱爺們兒哪能喊疼?
邵鈞轉身去洞口拾柴火,添柴攏火。他一抬身就露出屁股蛋;隨著走路的步伐;屁簾兒一掀一掀的。
羅強歪在那裡;忍不住盯著邵鈞幾乎光著屁股跑來跑去,還是自下往上的角度,看得賊清楚。邵小三兒那傻樣,真絕了,這輩子估計不會有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