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女子居然毫不矜持地說著女孩子不應該出口的葷段子!
實在太可氣了!
彭倫看著泠然笑得毫無儀態可言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呆了半晌,猛然轉身就走。
兩個月的“培訓”之後,泠然總結出以下事情:
舞跳得最好的當數李唐妹與沈燭,最後由於沈燭更強勢,李唐妹不敢與之爭鋒,幾支群舞都由她來領舞;
字畫最出色的是默涵,徐善全和沈燭次之;
論經辯史最出色的居然也是李唐妹,這丫頭可謂真人不露相;
琴藝和棋藝最好的是徐善全;
廚藝最好的是沅兒和羅湘紅,沅兒川菜做得十分出色,羅湘紅則是大江南北許多菜色都比較拿手,而且她們兩個其他的活計,比如織布、繡花、裁製衣服等等家中的活計也相當出色;
吟詩作對則是默涵、沈燭、徐善全、李唐妹幾個的強項,明代以後的詩詞泠然能記全的很少,不到關鍵時刻她是不會拿出來炫的。
於是留下最沒用的就是碧晴、莫素仙、吳允嫻和泠然了。
兩個月來,除了觀察每個身邊的人,泠然還小心地踩踏了尋雲別院的地形,問清楚了所在的方位和外間的情況。
這地方離京城不過二十幾裡地,不遠處就有京畿衛所,當然還有些農戶,地形很平坦,不利於逃跑和躲藏,如果有心要逃走,必得弄一匹馬來,否則被抓到的機率就十分高了。而且在這社會,一個孤身的女孩子騎馬出去,也實在太惹眼,身無分文也不行。
準備工作不太好做啊,何況相處久了,她和碧晴、沅兒、李唐妹幾個有了感情,要獨自離開未免有些捨不得她們,想想孤身一人逃走後的生活,心裡也不免有些惴惴,但想起當了臥底的兇險,到底還是逃走的意念佔了上風。
她藉口想學騎馬,一有空就往馬場跑,只可惜有個冤家對頭莫素仙,也中了邪似地一個勁兒往那兒走,害得她總是沒有機會在馬棚做手腳。
這丫真可惡!
這一日晚間,眾姬正坐在屋內,沈燭和徐善全在說著悄悄話,泠然閒不住,畫了一堆紙牌和碧晴等人玩起簡單的三國殺來。
教會她們玩這個可是足足花了泠然幾個晚上,以前她在病房閒得慌,剛巧一個房間是三個病友,就玩一主一反一內的,也會殺得不亦樂乎。
碧晴和李唐妹等人很快被她“發明”的遊戲給吸引上了,只要一有空閒,就抓著泠然玩,使得她更加難以單獨行動。
正玩得高興,沈燭厭惡地盯了她們一眼,道:“姓莫的最近倒知道收斂,要討人厭也一個人躲到外頭去,你們幾個還讓不讓人歇著了?”
沅兒和李唐妹連忙道歉,碧晴則道:“沈姐姐,這不是還早嗎?再說我們也沒有大呼小叫啊。”
沈燭蛾眉一掀,就想發作。
這時徐媽媽突然打著燈籠跨進門來,一進屋就笑道:“彭將軍讓我來傳話,說後日就是楚相爺的五十大壽,姑娘們這兩日好好休息,明日好生打扮一番,劉督主會親自過來考校你們。”
最近徐媽媽比姑娘們剛來的時候客氣了不少,泠然估摸著她是因為知道千金姬要被送往相府的緣故,明顯是個攀高踩低的人,怕哪位姑娘將來得勢了,尋她的麻煩。
除了泠然外,其餘人都起來向徐媽媽行禮說“知道了”,“多謝媽媽教誨”之類的,聽說要被送去相府,沈燭等人臉上居然露出狂喜之色,令泠然十分不解。
徐媽媽滿臉堆笑向每個人一一頷首,及至目光掃到了泠然,才道:“張姑娘,你爹讓人帶了東西過來,且隨我去。”
泠然一怔,沒想到張寧還能認她這個已經被賣作歌姬的女兒,便起來跟她走了。
出了大屋,走了一會她才發現徐媽媽並沒有帶她往自己的住處走,而是出了這個大院,不免奇怪,問道:“媽媽帶我去哪裡?”
徐媽媽住了步子,道:“是將軍交代的,傳你過去說話,你認得將軍的住處,自己過去吧。”然後不由分說地把燈籠塞進泠然的手中,徑自走了。
四周一片安靜,除了燈籠周圍散發的一圈暈黃光亮,黑得什麼也看不見。泠然轉頭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這是最好的逃跑機會,心不由得咚咚跳了起來,緊張得連呼吸也紊亂了。
她剛起了這層意思,想丟下燈籠往牆角縮去,突然“喵嗚”一聲,似乎有一隻野貓竄過腳邊,上了附近的屋頂,著實嚇了泠然一大跳。
自從穿越以來,泠然就開始有些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