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竟然什麼都不要嗎?”
他突然間站了起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兩手抬抬放放,顯然不知所措;隨後,走過去將她舉了起來。
腰間忽然被一雙大手環住,谷慈整個人都戰慄了,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把她舉起來,忙不迭掙扎。
“放……放我下來!”她滿臉通紅地掙扎,可腳還是離地了,“你在幹什麼?!”
“舉高高。”沈清和似乎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只好將她輕輕放了下來,“我小時候姨丈就是這麼表揚我的。”
谷慈揉了揉漲紅的臉,低喘幾口氣,猛地在他的額頭上叮了一下,還用了幾分力氣。
“不可以對女子這樣,再高興也不可以。”
沈清和被她敲了一下腦袋,本該很不高興,但此刻眼前的這個人是好人,是會發光的,他不但沒有不高興,還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
“我想再多的銀子都不夠還你,所以我會幫助你的所有事。”他粲然道,“倘若你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直接告訴我,什麼都行。”
他說得十分篤定,聽來竟令人感覺很可靠;谷慈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必了,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她正色道,“如果你能儘早把邢家的案子破了,也算是幫我了。”
“好,沒問題。”
他答得如此之快,聽話到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在她臨走時還面帶笑容地同她揮手。
谷慈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覺得她好像攤上了什麼大事,嘆口氣走了,叮囑道:“記得去外面鎖門。”
沈清和愉悅地應聲,待她走後,像是想起什麼,低頭看了看方才將她舉起來的兩隻手。
他緩慢地憑空捏了兩下。
軟軟的。
***
翌日,谷慈一早去了城中的一間大酒樓,去談關於合資開書院的事。
她的那間宅子地段不錯,只是重新裝修和請先生太浪費錢,就算她存夠了剛開始的費用,也很容易面臨再度關門。
前來商談的是一個約莫三十的青年男子,穿戴得體,遲了些才到,歉疚道:“方才有事耽擱了,姑娘想吃什麼隨便點罷,算是給你賠禮了。”
這間酒樓裡的菜餚都價格昂貴,加上谷慈也不是很餓,遂搖了搖頭,開始細說她的規劃。
那男子聽完她的一席話之後,眯著眼道:“姑娘不用著急,你這塊地段是好,但太小了;如果你能把房子賣了新開一間大的,肯定比現在好多了。”
谷慈微微一愣,提醒道:“這裡原本就是一家書院。”
“我知道我知道。”那男子依舊笑容滿面,“這屋子已經挺老舊的了,說實話你也該瞭解這行情,有重修的錢,你都可以再開一家了。何必糾結於這裡?”
谷慈沉默了。
的確,她一直執著於重開父親的這家書院,甚至沒有思考過旁的事。
“還是讓我……再考慮考慮罷。”
臨走前,那男子給了她地址,讓她想好後去留個口信。
父親去世已經快有三個年頭了,書院的地段誠然是不如從前了。她有時也會思考是不是該把那座房子賣掉,但往往執念比理智更強烈。
谷慈懷揣著心事回了家,發現沈清和在門口等她,有些奇怪道:“有事嗎?”
他沒有解釋,“跟我來。”
她心懷疑惑,跟著他去了對門,只見小廳裡的飯桌上擺了滿滿的菜。沈清和一臉得意之色,揚眉道:“吃吧。”
谷慈清楚記得她上回給他的菜譜裡,並不完全包含這些菜,不由詫異道:“全部都是你自己做的嗎?”
“是的。”他粲然點頭,“我去找你姑姑教我的。”
“……”他居然又去了一次姑姑家。
他如此認真的樣子,誠然有些好笑;谷慈的心裡倒是暢快了些,坐下來同他一道吃飯。
沈清和雖是初學者,但廚藝驚人。他似乎自己對此也很滿意,一直面帶笑容,突然道:“如果你缺錢重開書院,我可以幫你,多少錢都行。”
谷慈手裡的筷子停了。
“你怎麼知道書院的事?”
他頭也不抬:“你姑姑告訴我的。”
谷慈沉默片刻,疲憊地搖頭:“不必了。那個木雕純粹是舉手之勞,你不用還我什麼。”
沈清和凝了凝眉:“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你實在是有些頑固不懂得變……”他說到一半突然閉了嘴,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