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德王子的這番話引發了一眾精靈的深思,就連夏多也才發現幽暗地域的形勢竟然還可以這麼解釋。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地表精靈想要徹底剿滅卓爾的企圖恐怕就很難實現了。
說起來兩年前卓爾戰爭結束得那麼突兀,恐怕也有這方面的考量,所以沒有追殺到底,僅僅是將他們驅逐到更深的地下就暫時收手了。
而此刻,浮空城恆春廣場。
有了巴斯德王子的解釋,幾位精靈使者思索一陣後,也勉強點頭表示了認可,但武力是一種非常顯眼的存在,並不是你不用,別人就不會擔心。
還是泰倫,再次向夏多發出疑問:“那麼夏多領主今後是否會在北地動用這樣酷烈的手段呢?”
這個問題很關鍵,科曼索、葉爾蘭等幾位使者也紛紛向夏多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對此,夏多早有腹稿,“首先,我不會說絕對不用,即便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可以說的是——只有在面臨最直接的生存威脅時,我才有可能動用那樣的手段。”
“什麼是最直接的生存威脅?”泰倫又問。
“這個問題問得好!”
夏多看出泰倫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似乎在主動替他解圍,於是也進一步解釋道:“最直接的生存威脅,很簡單就是直接攻擊我以及我身邊的人,進一步還有針對我領地的直接戰爭行為。”
眼下是夏多佔據優勢,他當然不可能一下子扔出全部的底牌,他的底線就是隻要對方動用戰爭法術,他就會對等乃至加倍還擊。
不過,當他提到連領地也算的時候,科曼索使者蘇維里斯忍不住插了一句:“連領地也算,那要不是將一個個領民也都算進去。”
“連領民當然要算進去!”
夏多白了對方一眼,然後對眾使者說道:“身為領主,難道不該負有庇護之責嗎?還是說精靈國度有著和人類國度截然不同的特殊傳統?”
“不,葉爾蘭沒有。”希爾達蘭娜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冕王及諸長老,由民眾選出,自然也得肩負起對民眾的責任。”
“氏族的族長也需要萬事都為氏族考慮!”巴斯德王子也表示認同。
接下來,伊爾法朗的泰倫法師以及埃弗瑞斯卡的拉瑞安長老,也都表達了類似的觀點,即上位者的地位源自於下,需對下層負責。
這就讓蘇維里斯有些難堪了,伊利瑟爾冕王轉變執政思路還沒過去多久,也就根本談不上有多少改變了,畢竟自上而下的改革總需要照顧到各方利益,多方拉扯下來,時間就那麼消耗掉了。
可以說,現在的科曼索依然是北地階級固化最嚴重的一個國家。
相反,像耐色瑞爾這樣看上去領主、施法者處於絕對主宰地位,但這僅僅只是階級差異,而非固化,耐色瑞爾的底層或多或少有機會接觸到魔法,天才幾乎是必然能夠出頭。
但精靈世界就幾乎不可能,底層哪怕再有天賦,拼盡全力上了魔法學院,學到的很可能只是魔法工匠的幹活,想要求做狗都不一定有機會。
不過夏多倒是無意在這個問題上給科曼索難堪,他僅僅只是表達了自己對領地、領民的看法。
咳——
“諸位,關於戰爭法術的使用,我其實已經有一個較為初步的方案,更具體的我準備過段時間在北地聯盟大會上提出,讓各國代表商議,由此形成決議,受北地聯盟秩序保障。”
頓了頓,給了幾位使者一點反應的時間,然後才繼續說道:“但今天既然你們已經過來了,我可以先給你們表一個態——
“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無論我領導的大夏領、時之塔發展到什麼程度,都永遠不稱霸、不擴張、不謀求勢力範圍,不搞軍備競賽。
“我會堅定不移地繼續做北地乃至整個主位面和平的建設者、發展的貢獻者,以及國際秩序的維護者。”
夏多的話擲地有聲,幾位使者都不由得動容,如果雙方身份對換,他們處於夏多此時所處的形勢,他們自認為自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哪怕裝,他們都不願意。
“夏多領主,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一個人了!有時間來幽暗地域我請你喝酒,我收藏了特別多的美酒,地表的你可能不在意,但幽暗地域的輻射酒你絕對沒唱過,甚至還有我那些喜歡旅行的族人從異位面帶回來的美酒,保證讓你喝個痛快!”
酒可以說是貫穿矮人生命最重要的事物之一,能得到一個矮人分享他收藏的美酒,那絕對算是對方最高誠意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