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石飛濺,一個一丈方圓的深坑露了出來,裡面白煙不斷冒出。
隨雨只感覺地面一震,從地下傳來一陣酥麻感覺,原來是電流透過地面傳了過來。
土石被轟的四處飛散迎面飛來,隨雨左閃右躲,正跳大神的跳的開心,生怕像先前一樣一身灰黑形象不保。
卻感覺肩頭一緊,回頭一看,只見右肩已經被鐵心緊緊抓住。
隨雨嚇了一大跳,我的個已經走了二十年的孃親額,來這麼近要是給我一劍老子不是要灰飛湮滅,卻見鐵心一臉溫柔的笑容,柔聲說道:“小朋友,你的金鐘神珠哪裡來的?能告訴阿姨麼?”
………【二十六 雲飛萬水】………
哪來的,舅舅送的,還偷你家的不成?
隨雨心想,正不知如何回答,努力想掙脫鐵心的爪子卻掙脫不開,卻又聽鐵心笑眯眯的說:“小朋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乖,跟阿姨去庵內詳談。”
誰是小朋友,談個什麼勁,你這老尼姑趕緊放開老子,不然老子要咬你的手了,隨雨想著,卻不敢出聲。
一隻手被鐵心緊緊抓住,拖著就往庵內走去。
“雲千山你站這別動,你們都散了吧,我有事找隨施主商量。”鐵心說道。
就見四周圍著看熱鬧已經被黑風吹的滿臉灰塵的尼姑們各自散去。
沒人去管掉在地上的無痕劍和杵在風中烏漆抹黑威武不凡的雲千山,庵前再無動靜。
庵內,靜思堂。
鐵心和隨雨相對跪坐,鐵心正緊緊盯著放在中間矮几上的金鐘神珠目不轉睛的看著,隨雨跪坐的很不習慣,正如蝨子爬身一般左搖右晃不已。
鐵心開口了:“小友,此珠你從何而來?”
隨雨隨口說了句:“親戚送的。”心裡也找不到別的話來搪塞這尼姑。
“親戚?請問姓名,是否上雲下飛?”鐵心明顯激動起來。
雲飛,雲飛,老子親戚裡哪有這號人物?雲飛,送這珠子的二舅好像叫敖雲飛,難不成?隨雨心裡打著轉轉。
見隨雨若有所思,鐵心更坐不住了,上前伸手就抓住隨雨的手問:“是不是,是不是!?”
隨雨心想,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你這一百來歲的老尼姑,老子雖然英俊不凡,但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非禮老子啊,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好歹先把門關好行不行?
正想就這樣從了這老尼姑算了,卻見鐵心把手縮了回去,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抱歉,貧尼失態了,此事關係重大,還請施主詳細告知,特別是這珠子的主人的訊息。”
見鐵心一臉期待滿眼星星的看得自己渾身不自在,隨雨只好開口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只告訴了鐵心送這珠子的是自己的舅舅,已經在十五年前去世,看鐵心不信,還把舅舅化的人形相貌告訴給了鐵心。
鐵心聽的此話,在徹底的從隨雨口中確定了這件事以後,騰的站了起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呆立了半晌。
隨雨不知如何勸慰,心裡已知這鐵心肯定就是自己二舅敖雲飛行走人間界時結識的女子。
鐵心流著眼淚,轉身從牆邊的文櫃中拿出了文房四寶放在了矮几上,坐了下來,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首七言詩,並還一字一句的唸了出來,眼淚更是控制不住,一滴滴的落在了紙上。
隨雨一見:雲遮新月花下幽,飛淚雖別情難休,萬般愁腸不忍去,水心亭上話離愁。
鐵心寫完,一手持筆尚自在顫抖不已,淚水已經將整張紙全部打溼。
好一會兒,鐵心拭去眼淚,衝隨雨道:“貧尼失態讓小施主見笑了。”
隨雨也被鐵心的悲傷感染,只是勸慰道:“死者已矣,生者何憂,還請師太莫要哀愁。”心想這是二舅造的孽,老子心裡也不好受。
鐵心抬起頭來,道:“貧尼出家前名為林萬水,這藏頭詩就是雲飛當年和我離別時吟給我聽的,rìrì夜夜迴盪在耳邊,今rì終於將它寫了下來。”
隨雨一聽林萬水,突然想起雲千山那草廬內所有的字條匾幅,草書隸書楷書,寫的不全都是萬水兩個字!?
卻又聽的鐵心接著說:“不知道小施主舅舅葬身之地在何處,貧尼想去祭奠一番,不知可否?”
隨雨心想,千丈海底,你自己一個人去吧,老子懶得跑,大仇不報老子才不會去葬了外公和舅舅呢,非得把那九聖的九顆龍頭割下來擺到他們面前,老子才能安心給外公舅舅修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