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那抹憂鬱莫名的讓他有些心痛,他只看著她的眼,便能忽視她的長相,感覺是玟果活著在他身邊,但她不是玫果,讓他對她不至於無顏以對。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沒辦法控制不這麼想,很想躍過對岸抹平她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問她,是否有什麼煩心的事。
但他什麼也沒做,就這麼看著她。
經過這一下午,水溫已經很高,怪蛇終於耐不住這越來越熱的水溫,加上幾個時辰沒曾進食,體力快速的消耗,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死在洞裡,慢慢探出蛇洞,向外張望。
玟果抬起頭向對面一直看著她的離洛揚了揚臉,“下水。”為了避免他又犯那個害羞的彆扭,誤了時機,自行將臉別開不看他。
離洛雖然總看著玟果,但對水中情況一點沒曾放鬆過,也知道是時候了,見玫果轉開臉,暗鬆了口氣,丟掉手中枯草杆,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劍,撥去劍鞘,將銀亮的短劍打橫含在口中,用牙咬住。
極快的脫去上衣,只著裡面的褻褲單足在岸邊一蹬,一個漂亮的弧線扎入水中,水面只漾開幾圈漣漪,靈活的身體如魚一般在水中穿梭。
玟果在弈園後山見過他潛水,知道他水性應該不錯,不料
這地步,差點沒忍住一個好字叫出口。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美男表演的時候,凝神聚氣,平端扣上弦的小弩,緊盯著正游出洞的怪蛇,不敢有絲毫大意。
她不敢在在水中射殺它,是有兩個原因,一是怕它死前放出大量的毒液,這水流開去以後,直匯進前面的湖,那邊整個村落的人,都將喝進這有毒的水,到底這怪蛇體內含有多大量的毒質,她不清楚,自不敢賭,萬一最後的暴發噴射出的毒液足以致人於死命,那她就後悔末及了。第二,怪蛇在水中行動敏捷程度已達到讓人無法想象的程度,萬一她的箭受到水流影響,速度有所減慢,被怪蛇察覺,但有可能避開,這一箭解決不了它,想再有第二次,只怕就難了。
離洛從口中取出短箭,緊握在手中,向怪蛇慢慢靠近。
怪蛇立刻感到危險來襲,警惕的盤起身體,吐著蛇信,瞪著與它僅三尺之隔方停下的離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上次它咬傷了,但離洛也劃傷了它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未完全癒合。
如果不是與玟果約定,他想上前一刀斬了這條讓他恨之入骨的怪蛇,但他明白這條蛇在水中比他更為靈活,要殺它並不容易,他就算衝上前去,也未必能殺得了它。
舞動中短劍,比後劃腳,向怪蛇挑釁,想激怒於它。
但怪蛇任怎麼挑釁,就是不為所動,固守的原地不肯向前。
離洛有上次的經驗,不腹內空氣用盡,便踩著水浮出水面換氣,如此這般過了一柱香時間,反正以現在的水溫對他而言是極為舒服的,可以當是在泡溫泉,反之怪蛇可就是難受不堪了,慢慢開始沉不住氣,盤起的身體也開始不安份的扭動。
離洛看在眼裡,向它靠近了些,怪蛇果然更是不安起來,晃著頭髮出刺耳的嘶叫聲,警告對方。
他略等了等,突上前,虛劃一刀,急身後退。
怪蛇如閃電般向他反攻過來,見他要逃,尾隨追上,眼看一人一蛇僅一尺之隔,只要再晚上一步,便又能將離洛傷在口中,正自得意。
一聲水響,離洛躍出水面,怪蛇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隨著騰空而起離了水面。
玟果眼疾手快,一支短箭帶著破風之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怪蛇七寸之處。
怪蛇發覺有異在空中閃避不得,只是略扭動了身子,烏金短箭已穿過怪蛇身體,但已偏離了七寸之處,帶著餘力繼續往前飛行。
玟果當即又補上一箭,這一箭較前面所發更快了些,直透怪蛇七寸,兩支短箭將怪蛇死死釘在離河渠四尺之遙的土地中。
怪蛇一時不得死,蛇身在地上扭動,口一張,果然一道漆黑液體噴射而出,足有一丈之遠,但它的頭反向著河渠,那些毒液盡數噴在岸上。
玟果暗道好險。
離洛已躍上了岸,站在河渠邊看得真切,看著那兩支牢牢釘緊怪蛇的短箭,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箭術的女子,更何況這兩支箭竟出自那玩具般的小弩中。
玟果平端著小弩,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還有一口氣在,仍企圖掙扎脫身的怪蛇,唯恐發生意外,讓它逃脫,等了片刻見它仍不死去,‘嗖’的又是一箭射出,正中蛇頭,怪蛇這才扭了兩扭不再動彈。
玟果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