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範青葛眼睛一亮,壓低了聲音悄聲說道:“冤家對頭倒是沒有,難不成是那東西被人發現蹤跡了?”
範青葛的話一出口,錢泰之和尚無名兩人都吃了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範青葛。
“近些年,範某自認還是非常小心謹慎的,還不至於不知道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若說仇家,範某更是自信近年來的所作所為,從來未與人發現過口角之爭,更別提什麼冤家對頭了。”
範青葛噓了口氣,又道:“而唯一能起事端的,便是那東西了,可自從咱們三人離宮那天起,就壓根沒有人知道那東西是在咱們手裡哪,再說,知曉此事之人,恐怕,也只剩咱們三人了。”
範青葛的臉上,充滿了悲憤之色。再看錢泰之和尚無名,二人臉上均滿是悲憤之色。
“大哥,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對方是衝著那東西來的,那咱們兄弟三個,豁出去這條性命不要,也要保那東西妥當,絕對不能讓那東西落在心術不正的小人手裡!”
錢泰之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桌上的茶壺、茶杯跳將起來。
“二哥低聲,小心隔牆有耳。”
尚無名站起身來,右手的摺扇輕輕的拍打著左手心,在廳堂上慢慢的踱過來,又踱過去,悠悠的說道。
“二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次咱們的勝算可能不是很大。”
“怎麼說?”錢泰之有些著急。
“咱們在明,對方在暗,這樣一來,咱們會防不勝防。此是其一。其二,雖然咱們兄弟的功夫談不上如何高強,尋常的綠林強盜,咱們還是能夠對付的了,但這次的對頭是誰,武強是強是弱,咱們是一無所知,如此勝算便又少了一成。”
這時候,尚無名停了下來,抬起頭來望著廳梁,皺起雙眉,噓了口氣:“其三隻是猜測,我也不能確定,如果對頭確實是衝著那東西來的,那他一定是早有預謀,並且,也已經想到了對付我三人的方法,如此一來,咱們的勝算,嘿嘿,就微乎其微了。”
說到此時,尚無名的聲音,竟有些淒涼。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傷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傷(二)'
尚無名足智多謀,從三人認識起,就儼然成了三人的軍師。但凡遇到困難問題,只要尚無名在,總能夠迎刃而解,然而這次,似乎尚無名,竟也想不到好的辦法。
範青葛和錢泰之聽了這番話,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踱來踱去的尚無名,企望著他能想出一個好辦法。因為這次,關係到的不僅僅是三個人甚至三家人的性命,而是他們看的比性命更重要的那個東西。
“既然咱們勝不了,那咱們帶著東西連夜潛出平城,遠走高飛不可以了嘛。”錢泰之臉色有些漲紅。
“不可以的,現在,可能大哥府外邊,不一定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咱們又能走到哪兒去哪。”尚無名怏怏的說道。
“那咱們總不能在這兒等著人家來拿吧。。。。。。”錢泰之越來越著急了,眉心緊緊的擰著。
“是的,一點錯沒有。二哥,你想,現在咱們走到哪兒,都難以躲過人家的耳目,反而不如不走。大哥,那東西放的地方妥當麼?”
“應該算是妥當,是在家裡的那間秘室之中,這間秘室,除了你我三人和夫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如今已經入夜,咱們不如一起到秘室外守著,兩位賢弟意下如何?”
“不要!”
尚無名的話一出口,範青葛和錢泰之一愕,兩人對望了一眼,心想:“三弟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們三人不去守著那秘室,難道要讓人家輕易的去開啟麼?”
尚無名嘴角微微笑著矁著兩人,向二人湊過來,附在耳邊,悄悄的耳語了一翻,二人聽完,臉上的陰雲稍稍緩了些。
這時,範夫的一個貼身丫頭從後堂走進來,向範青葛說道:“老爺,夫人已經準備好酒席,差我問老爺,幾時開席?”
範青葛向錢泰之和尚無名看了看,說道:“不如咱們將酒席就搬到此處,咱們三人在此暢飲一翻,如何?”
“好,今天我們要好好的痛飲一番。”
“好。”範青葛吩咐道,“你去告訴夫人,酒席就擺在這裡,去吧。”
“是,老爺。”丫頭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三人面色凝重的坐在一張大檀木圓桌旁,手邊放著貼身的兵刃。家丁從廳門魚貫而入,桌子上剎時擺滿了魚肉佳餚,三人面色凝重的飲起酒來,不說一句話,這哪裡像是三個兄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