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爭勝,第一步就是要打破對方的島域封鎖線,這件事情,卻是要及早籌謀了。
啟元號上,鄧鵬卻是憂心忡忡,“大帥,將鉅艦技術交給對方,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南方造船的底蘊遠遠比我們深厚,如果掌握了這種技術之後,很快就能打造出來,我們只怕是跟不上對方的速度的”
李清微微一笑,“鄧統領,時也勢也,比起一件利器,我們在中原的利益,此時已遠遠不是一種造船的技術所能比擬的了,這種技術,即便我們不交給對方,但南方既然已知道了我們造出了這種大船,用不了多久,他們自己也會摸索出來,只不時是時間上晚一點而已,既然這樣,何不送個順水人情,換來一些既得利益呢”
“更何況,器再利,也還得看怎麼使用他,誰人使用服,否則,即便干將莫邪,握在一個三歲小兒手中,又能有什麼威脅?”
“你不必過於擔心,海陵船廠這些年來一直在擴大生產線,現在已能同時開工建造二條萬料巨船,我們對於優秀工匠的待遇和社會地位,寧王可不能給他們,這幾年來,我們在南方挖了不少的優秀人才,人才是最重要的。”
鄧鵬聽聞大喜,“真得麼,如此說來,我們艦隊很快就將要再次列裝萬料鉅艦了?”
李清微笑道:“當初成立後勤司時,你堅持要將海陵船廠也交給後勤司統管,而不肯再自己親自管理,現在鍾昊天鍾司長那裡,與你有不少官司打吧?他可不太好說話,有時候連我也給頂得翻白眼”
鄧鵬苦笑道:“大帥說得是,鍾司長的確有些一根筋啊,但大帥既然成立了後勤司,軍械生產一率交由後勤司統管,戰艦自然也屬於軍械,我如果還把著不放,豈不是在定州軍中開了不好的先例?再說了,交出船廠,我更能專心於水師的建設,龐軍不好對付,那是我生平大敵,也是我最敬仰的前輩啊能在海戰之中擊敗他,將是我最大的榮耀”
李清大笑起來,心裡知道鄧鵬說得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內心深處,卻是不願讓定州其它人看到水師自成一系,上上下下鐵板一塊,將海陵船廠交出,鄧鵬其實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婆婆,但卻會更讓定州其它勢力對水師放心。鄧鵬不僅是一個優秀的將領,更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永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該收手,在這一點上,便是尚海波也不如他。自己成立後勤司的目的,當時不就是為了限制尚海波無限擴大的權力麼?
鍾昊天那性子,嘿嘿,李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大帥,室韋那邊,調回了關興龍,不會出問題吧?”鄧鵬轉了一個話題。“水師已在約一月前載著關將軍的橫刀營出發了,大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抵達復州海陵港,可是橫刀營一走,室韋那邊就只剩下下了燕南飛和一個營的蠻族軍隊了,如果他們乘機作戰?”
李清搖搖頭,“我不擔心蠻族,越來越多的情報已證明,這一次白族兵變,涉及的白族高層極少,很有可能是納芙的一次獨立行動。室韋那邊的蠻族將領是景東,較為沉穩的一個人,他的爺爺景頗現在可是咱們定州的大財主,再說了,即便他想作亂,室韋離定州數千裡之遙,影響也微乎幾微,我們騰出手來隨手就可滅了他,至於燕南飛,此人極為睿智機變,看他當時能答應我去室韋就可以看出此人極為識時務,在室韋兩年,政績不俗,此時他不會隨意摻合到此事中來,傾城當真成功了,他本就是傾城的人,自然會水漲船高,傾城失敗,他遠處室韋,並沒有參與此事,所以,他應當會是穩坐釣魚臺,不會亂動的。”
“定州內亂,馮國,唉,讓我當真是意外之極他可是我們當初起家之時的重要人物之一,一直以來,我極為信任他,將定州城的安危全部交給了他,何曾想到,此人竟然是職方司的探子啊,想必是傾城用這個要挾他吧”李清一臉的痛惜。
“馮國太蠢了,如果他早將此事稟告大帥,憑著他早年與大帥浴血拼殺,並肩戰鬥數年的交情,這一點事算個屁啊,說清楚明白了,大帥不是會更信任他麼?現在他自尋死路,大帥卻也不必痛心”鄧鵬狠狠地道。
李清搖搖頭,“說不痛心是假的,當初我從草旬逃回,他便是最早跟著我的幾個人之一啊,這麼多年在戰場上並肩戰鬥的交情,豈是說忘就忘的,他不是蠢,他是太聰明瞭,當年入定州之後,清風將職方司的探子幾乎一掃而空,他自以為已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後來被傾城翻了出來,這一次的政變之中,他大概認為我是肯定回不去了吧?我如果回不去,傾城掌控了大權,他投效過去,自然會能得到更大的權力和富貴。他是在投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