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苦笑著看向一側的李宗華,到時候,恐怕便要倚重這位行中的老前輩了。作為李氏宗族的核心人員,暗香的直接領導者,他應當是大帥掌控改組後的統計調查司的實際人選了。
一行人來到桃園小築,看著迎接來的桃園小築的親衛首領,燕南飛問道:“清風司長在哪裡?帶我們過去。”
侍衛首領臉上露出比較古怪的神色,道:“各位大人,清風司長在鋤田。”
“幹什麼?”眾人臉上都是露出古怪的神色,清風本是豪門貴女,不論是出事前,還是被解救回來後,一直到在定州執掌大權,基本上過得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什麼時候摸過鋤頭。
“這段時間清風司長每天都會利用一段時間鋤田,種菜。”侍衛道。“我這就去稟告司長。”
“不用了”燕南飛擺擺手,“我們直接過去。”
“這不大好吧?”茗煙提出異意,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清風現在如果真在做這些,那一定是衣衫不整,儀容不雅,說不定此時正是滿身的泥巴,一臉的泥濘,大傢伙這個樣子闖進去,未免太失禮了。
“有什麼好不好的”燕南飛甩開大步向前,“大家夥兒那一個不是時間寶貴,反正今天來也只是向其通報而已,難不成還讓我們枯坐在那裡等她更衣上妝麼”
看著燕南飛的背影,大家只得無奈地跟上。
院子裡以前的一些空地,被圍成了一個個整齊的方塊,上面或密或稀地栽著一些幼苗,看樣子,長勢倒不錯。
在園子裡轉了幾轉,在一片新鋤出來的地上,大家看到了清風,不過眼前的清風無論如何也與大傢伙以前的映像掛不上鉤來。一條麻布長裙上泥垢斑斑,頭上還包著一塊布帕,一手握著一把小鋤,另一手捏著幾根幼苗,正蹲在地上,一手挖坑,一手栽苗,一個丫頭提著一桶水跟在她身邊,每栽下一棵,丫頭就趕緊舀一瓢水淋上去。
這哪裡還跟以前那個要麼儀態萬千,要麼冷厲逼人的清風司長掛得上半點關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便連燕南飛也不由自主地站在了當地。
侍衛首領逮住這個空當,一溜煙地快奔向前奔去:“小姐,燕大人,李大人他們過來了”
清風半蹲在地上,轉過頭來,果然如茗煙所料,臉上泥跡斑斑。看到眾人過來,笑著站起來,扔掉手裡的青苗小鋤,踩著滿腳的泥濘向著眾人走來。
“原來是各位大人駕到,怎麼不提前通報一聲,雲汐這個樣子可是太失禮了”
眾人對視一眼,以前清風從來不提林雲汐這個名字的。看著清風一邊拍著手上的泥巴,一邊走過來,紀思塵,茗煙兩人閃身走了出來,“見過清風司長。”
清風擺擺手,“不用多禮了,茗煙,好長日子沒見了,聽說你這段日子裡吃了不少苦頭,險些連命也沒有了,姐姐這裡且給你賠個不是了,不過吉人自有天相,你這不是撥開烏雲見日出了嗎?”
茗煙尷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轉向紀思塵,“思塵,你好”
聽到清風的問候,紀思塵沒來由的心裡一寒,“好,好,司長好”
看著紀思塵有些驚懼,清風一笑看向李宗華:“叔父,我們又見面了。”
李宗華一捋鬍子,呵呵笑道:“你這模樣,倒教我不敢認了,這還是名震天下的統計調查司白狐嗎?”
清風取下頭上的帕子,在身上拍打了幾下,微笑道:“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白狐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一個種菜的女子林雲汐了。”
“這位大人想必是燕南飛燕大人了,數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想不到今日已經是定州內閣三大臣之一,可喜可賀”
燕南飛哼了一聲,道:“清風司長,我等是奉大帥的命令來與你商談統計調查司改組事宜的。”
清風怔了怔,似乎這才想起這樣一回事兒來,笑道:“這些事情你們看著辦就好了,何必再來問我,不管你們怎麼改,我都是沒意見的。如果只是這事的話,我就不留客了,你們瞧瞧,我這兒還有一大塊地沒有做完呢,誤了時節,可就不好了。”
燕南飛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裡拿著厚厚的檔案,微微發抖。李宗華踏前一步,“清風司長,是這樣的,統計調查司將更名為監察院,這院長的位子還得您來當啊”
清風眨了一下眼睛,“有這個必要麼?”
李宗華苦笑道:“明人面前也就不必說暗話了,沒了您這名頭鎮壓一下,我們擔心下邊反彈不好辦啊,再說還有幾個傢伙虎視眈眈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