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忽至,似為龐斑所述說的魔門大法,鬼號神哭。
龐斑傲然道:“龐某不才,悟出‘以情制情’之法,首先本人破天荒鍾情於一女,待情根深種後,才巧妙地安排她成為你的妻子,以激起對風兄瘋狂之嫉恨,成為我潛入風兄心靈內怒海操舟的憑依,指示方向的羅盤,儘管如此,這三年來仍是歷盡千般險阻,直到我下令冰雲離你而去,你的心靈才露出空隙,使我有機可乘,播下魔種,修成大法,成為魔門古今第一人。”
遠方一陣閃電,悶雷暗響,生似感應到人世間即將來臨的災劫。
風行烈只覺腦內一片空白,難以正常運作,嘆道:“龐兄神功既成,大可任意縱橫天下,肆意作惡,不知還有何事下問於我?”龐斑道:“那是因為風兄仍能活得好好的。” 風行烈愕然道:“這又有何關係?”龐斑仰首望天,沉吟片晌,才道:“這種魔大法,每代只傳一人,然只限於口口相傳,不立文字,據‘種魔訣’所云,若能播下魔種,身為‘爐鼎’者,必會精枯血竭而亡,可是現今風兄只是功力大幅減退,所以其中當有一定之因由。”
風行烈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如此死去,確是令人慄然驚震。
龐斑冷笑道:“其實早在我施展精神大法,潛進風兄道心內時,已感到風兄除了本身精純的功力外,還另有股潛藏的奇異力量,此力量與風兄本身內勁迥然有異,顯然是在某一特殊情形下,由外人輸入風兄體內,故能在風兄本身的護體真氣崩潰之際,猛然而起,救了風兄一命,嘿,亦使我大法不能得竟全功,唯一補救之法,就是要將此人找出來,還望風兄告知。”
風行烈腦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像,沉聲道:“龐兄難道以為風行烈竟是如此出賣朋友之人,尤其此人更有大恩於我。”
龐斑冷然一笑道:“龐某既親自來此,還由得你作主嗎?”兩人的眼神都變得凌厲銳利,緊鎖在一起。
長江怒哮的聲音,在高崖下隆隆轟響。
天地色變,風暴將臨。
龐斑眼神精芒閃爍,比天際的陣陣閃電更攝人心魄。
這邪道的不世高手,與此白道年輕一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關係奇異複雜,局外人儘管想破腦袋,也不可能弄清楚他們之間交纏的恩怨。
風行烈驀地露出一個詭異奇怪的笑容,道:“天下事若每一件都由龐兄作主,豈非不公平之至,例如冰雲,你先是失去奪得她童貞的機會,現在又失去她的心,雖然得回她的軀殼又有何用?”龐斑臉無表情,令人不支這番話是否命中他的要害。
對風行烈來說,這番話是一石二鳥,要知這魔王心智武功,均無隙可尋,唯有對他的嫉恨,卻是他自己本人多年來蓄意培養,根深柢固,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風行烈正要撩起他的妒火,才可趁他盛怒下混水摸魚,尋出死裡求生之道。其次,他故意指出冰雲的心並不向著他,假如龐斑確為此勃然大怒,便可反證冰雲仍深愛自己,她的離去只是被迫的,否則這番話只會適得其反,引來嘲辱。一旦探出冰雲仍是真的深愛著他風行烈,若能死裡逃生,便將不惜一切,也要救回愛妻。
當他仍緊張地等待龐斑的反應時,驀地人影一閃,龐斑已欺入十尺之內。
風行烈連歡喜亦來不及,巨大無形的力量,當胸壓至,使他呼吸立止。
龐斑黑髮像火焰般的在頭上飛卷狂舞,眼神凝聚成兩盞可照耀大地的光燈,在盛怒下一時失了理智。
風行烈巧計收效,同時亦把自己投入九死一生的險地,但他又豈能不行此險著?他的功力雖然大幅減退,但眼光反應仍在,龐斑才迫近,他即往後疾退,豈知背後竟另有一股大力迫來,像有兩個龐斑同時向他前後夾擊,這魔君一擊之威,包含了前迫和拉扯的正反兩種力道,魔功秘技,確是驚人。
風行烈無奈下拼盡剩餘的三成力道,雙拳擊出。
“魔師”龐斑嘿然一笑,雙掌化爪,往雙拳抓去,若給他抓中,風行烈拳頭休想有一塊完整的骨頭。
眼看龐斑白晰修長的手要抓住拳頭,風行烈做了個不啻自殺的動作。
他收拳轉身,由面對面變成以背向著龐斑的魔爪,這是從沒有高手在決戰時施展的身法,儘管以龐斑的機變,仍呆了一呆。
這時龐斑雙爪,離風行烈的背脊只有一寸的距離,若保持原勢,肯定可以把風行烈的背脊抓出兩個洞來,甚至掏出對方的臟腑,以洩其妒恨之憤。
龐斑畢竟是龐斑,風行烈異常的動作,使他妒火中燒的神經猛地一驚,他何等樣人,若就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