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如此藐視太原王氏?這是在挑戰整個大漢文官與世家集團的威嚴!
究竟有什麼依仗,讓他自信到直接掀桌子的地步?
就憑著宦官的支援?
沒看到十常侍深受陛下榮寵,都沒能插手地方勢力?
大將軍何進也縮手縮腳,不但沒敢插手地方軍政,還不斷拉攏文官集團,想辦法融入其中。
可他區區一個異人太守,居然就敢直接將雁門郡戒嚴了!還抄家滅族!
即使以後將葉騰五馬分屍、凌遲處死,這一次王家的損失都無法彌補。
聽著在座幾個小家族成員的哭訴,王允左手捏著扶手,青筋暴露,關節泛白。
“王家主,您得想想辦法啊,趕緊阻止他,他現在將整個雁門郡都戒嚴了,這是關起門來對我們世家燒殺搶劫啊。再不動手,我們就什麼都沒了呀!”一個小世家家主苦苦哀求,表情哀慼,如喪考妣。
王家的勢力不但壟斷了幷州,還輻射到其他州郡,這一次哪怕雁門郡全軍覆沒,對整個王家來說,也只是部分損失。
可對那些依附王家,只經營雁門郡,甚至雁門郡治下一縣的小世家來說,那可是滅頂之災。
這幾天跑來王家哭訴的小世家,已經不止十個八個了,從利益上說,王家有出手的必要,葉騰掀翻的可是王家的勢力範圍;從道義上說,王家也的確有出手的義務,畢竟那些小世家每年都向王家交了不少的“保護費”。
“家主,此事還得再等等。現在葉騰可是朝廷任命的名正言順的雁門郡太守,並以貪汙**、橫行不法之名在清理雁門郡官場、世家,無論如何,他都站在法理的制高點上。還得到宦官的支援、皇帝的認可。
要短期內明顯見效,除了直接起兵攻打,我們還真沒有其他辦法。可沒有朝廷明詔,起兵攻打雁門郡,必被宦官汙衊為造反。那時,我們要對付可就不是葉騰一家了,其他異人勢力、幷州牧丁原一定會起兵對付我們,連朝廷都有可能派出大軍圍剿!”王家的一個核心成員,怕王允衝動,趕緊插嘴。
“丁原匹夫安敢如此?”另一個小世家之主不解地問。
“有什麼不敢。丁原雖為州牧,可他出身寒微,幷州的世家有幾個拿正眼瞧他?有幾個支援他的?沒有,一個都沒有。
身為幷州牧,可是他來晉陽上任了嗎?為什麼只能一直屯兵河內?
說穿了吧,無論是誰,哪怕他手持朝廷聖旨,來幷州當州牧、太守、縣令,只要太原王氏不支援,那他就只能是一個傀儡,除非他採取葉騰那種暴烈手段。
世家的官吏遍佈幷州,丁原連自己的義子、大名鼎鼎的飛將呂布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只能草草給他安了個主簿的職位。
他這個州牧當得不憋屈?心中焉能不恨我們?眼下只是找不到機會而已。”王家另一個核心成員分析道。
“可有葉騰的示範在前,如果我們不採取斷然措施,其他異人勢力和丁原就有可能跟進啊。”
“只要我們王家不反,其他異人有可能,丁原絕對不敢。”王允捻著鬍鬚,心中頗有把握。
“為什麼?”
“異人這一次得到太守、縣令之職,純屬僥倖,不太可能有更高的期待。而丁原不同,他出身寒門,如今正值壯年,卻已居州牧之尊,這幾年在官場上可謂一帆風順,除了得到大將軍何進的支援外,自身能力亦是不俗。
未來,他能沒有位列朝堂,甚至封侯拜相的期待?只要有這種期待,你們說他還會願意徹底得罪王家、得罪文官集團嗎?
文官和世家也許不會將他推上高位,但破壞他走上高位的能力卻是足夠!
沒有朝廷明詔而對付太原王氏,他得罪的不僅是王氏,還有天下所有的文官和世家。”
“家主高見。”廳堂之中馬屁聲不絕,可王允的心卻在滴血,一陣陣無力感湧起在心頭。
這時,廳堂大門被推開,雨絲隨著狂風飄進了一些,雖然正值盛夏,可依然讓人感到一絲冷意。
“報,西河郡陳家家主求見!”目光穿過廳堂大門,可以看到庭院外一箇中年男子一身蓑衣,立於簷廊之外的風雨中。
“讓他進來。”王允道。
“諾!”
來人將蓑衣交給王府家丁,跨進大門,不顧身上有點潮溼,對著王允躬身一禮,“王家主,請您救救陳家,西河郡平定縣的異人縣令戒嚴了!”
“報,陰館趙家的一個旁門庶子求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