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很疲憊的事。秦知禮的意思是,讓她不要讓自己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讓她放一個長假,出去旅遊,讓自己的心情開闊,會對病情有很好的幫助。
可如今,她並不想出去旅遊,如果沒有了工作,她更會失去寄託吧。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耳邊傳來“砰”一聲巨響,把她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坐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看著外面,隱隱約約有爭吵聲傳來。
她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拉開門,外面的爭吵聲更大聲了,她皺了皺眉頭,聽出來是賀夫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最近這幾年,賀夫人完全不像曾經初次見到那樣高貴優雅。
她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時不時就炸毛一次。要說她和爸爸的夫妻情分淡了,完全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思及此,她又想到了自己,她和沈存希之間,不也是她一直在作麼?
來到二樓緩步臺,她看到樓下像戰場一樣,擺在客廳裡的古董花瓶都被賀夫人砸了,一地的碎瓷片,看著都讓人心疼。
賀峰穿著唐裝,此刻灰頭土臉的,他瞪著對面情緒激動的賀夫人,他怒斥道:“鬧夠了沒有?實在過不下去就離婚,不要每天像個怨婦一樣疑神疑鬼。”
“我疑神疑鬼?”賀夫人指著自己,神情扭曲,“要不是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會疑心你?賀峰,我們將近三十年的夫妻,我自認我從來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可是你呢?一開始為了宋依諾這個小賤人對我置之不理,然後又為了那個老賤人,我的家要是毀了,也有你大半的功勞。”
“銀歡!”賀峰大怒,無法忍受她罵雪生和徐卿,“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是誰?我讓你把那個小賤人領進門來,這五年來我睜隻眼閉隻眼,總想著你能感恩我對你的情意,可到頭來呢?我去了紐西蘭,你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過,你是不是覺得,我要一輩子待在紐西蘭,不回來惹你厭煩,你就心滿意足了?”賀夫人氣得不輕,一口一個小賤人。
“雪生是我的女兒,不許你侮辱她!”賀峰氣得滿臉通紅,這麼多年來,他看著女兒,卻不能相認,心裡已經夠苦了,這會兒再聽她被銀歡羞辱,他更覺得愧對了她。
賀雪生站在二樓緩步臺上,聽到賀峰那句話,她整個人一震,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臉激動的賀峰,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說她是他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我侮辱她你心痛了?我還偏偏就要叫她小賤人小賤人。”銀歡心裡暢快,一連叫了好幾個小賤人。
雲姨站在客廳入口,擔憂地看著賀峰,生怕他被氣死了,這夫人也是,這麼多年的舊事了,能過去的不能過去的,都應該過去了,偏偏她不依不饒的,整日裡找老爺吵架。
賀峰氣得紅了眼睛,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揚手一耳光甩在了銀歡的臉上,他怒不可遏,“你給我閉嘴!”
銀歡被他一耳光甩在地上,手撐在碎瓷片上,碎瓷片割破手掌,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她拿起手,掌心已血肉模糊,她怨恨地瞪著賀峰,“你敢打我?”
賀峰看見血珠不斷從她掌心滑落下來,蒼目裡有些慌亂與愧疚,他身為法官,向來極度憎惡暴力,可他竟被她氣得失了控。但是思及她剛才那些話,他心裡湧起的愧疚很快就消失了,“我對你容忍再三,你偏偏要無理取鬧,這是你咎由自取。”
銀歡坐在地上,她從未受過這等委屈,一時大哭大鬧起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你就能帶著宋依諾那個小賤人,和那個老賤人逍遙快樂了。”
“閉嘴!”賀峰怒斥道,真恨不得再給她兩腳。
有時候,不管多麼高貴的女人,撒起潑來的都和市井潑婦一樣,銀歡尋死覓活,“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們不順眼,我父親死得早,也沒有人再來幫襯我,你就欺負我,我不想活了,我去死,給你和那個老賤人騰位子。”
雲姨見他們實在鬧得不像話,她連忙過去勸架,銀歡哪裡聽得進去,一心就是要鬧得賀峰服了軟為止。
賀雪生緩緩走下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銀歡那樣憎恨她,原來她是賀峰的私生女。她扶著樓梯,看著被雲姨扶起來的賀夫人,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賀峰抬起頭來,看見賀雪生下樓來,他的臉色精彩紛呈,沒想到她會在家,他頓時慌了,“雪生……”
賀雪生慢慢走到賀峰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她說我是您的女兒,這是真的嗎?”
五年來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現,賀峰對她的疼愛,絕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