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還是七年前那個宋依諾嗎?你確定她還愛你嗎?”
影子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問得沈存希心煩氣躁。依諾恨他,他心裡清楚。影子說他會死在她手裡,他亦甘之如飴。死有什麼可怕,活著去體會失去她的空洞,每天早上醒來,就會告訴自己一聲,她已經不在了,然後任自己在思念裡絕望,這才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沈存希皺眉,用力吸了口煙,也沒有平復下心裡的煩躁。眼前又閃現先前依諾看他的神情,說不出來的涼薄。
那不是歡愛過後該有的神情。
“靠!”影子爆了句粗,“我就想不通了,天下的女人不都一樣,除了用來上床發洩,哪個洞不是洞,你咋就這麼死心眼?”
沈存希目光泛冷地看過去,似乎在說你這個不懂愛的粗人,你到底懂什麼?
影子蹙了蹙眉頭,認命道:“昨天我跟著他們的車,快到南路天橋時,監聽到賀雪生要甩掉她的貼身保鏢,你沒看見你老婆的動作,從公廁裡翻牆出來,那個身手利落漂亮,簡直堪稱專業級爬牆……”
“說重點!”沈存希冷冷的打斷他,他站在這裡吹冷風,不是為了聽他廢話的。
“……”影子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道:“她丟了手機,我的監聽就沒用了,只好跟著她,她在城裡兜了一圈,在一家商場裡,她發現我跟蹤了,然後把我甩掉。沈四,你老婆很不簡單,一般人是甩不開我的跟蹤的。”
“那隻能說明你太自負了。”沈存希冷著臉,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心裡已經接受了影子的說法,依諾已經不是從前的依諾了。
影子心中鬱悶,也不和沈存希聲辯,跟丟一個女人,他確實顏面無光,“沈四,我還是那句話,也許你還想著複合,但是她說不定只想弄死你。”
“也許吧,但是那又怎樣?沒有她,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有她,我就當飲鴆止渴。”沈存希認命道。
“靠,愛情到底是什麼,讓你跟中了毒一樣?”影子問他。
“等你愛了就知道,會上癮的。”沈存希又吸了口煙,看著茫茫江面,他想,他是有處男情結吧,他的第一次不是給了五指姑娘,是給了她。
那一夜,他在她身上,體會到了什麼叫欲仙欲死,從此像上了癮一樣,惦記著那銷魂的滋味。所有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只惦記著她。
花了四年時間,他找到了她,可她卻是自己的侄媳婦。他步步為營,終於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跡,以為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分離,卻在轉眼間就成了空。
這六年多以來,他常常問自己,如果那一天,他站出來護著她,結局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為此,他後悔了將近七年。
剛才,她說她不信他。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她的信任,而這種信任,很難再建立起來。
影子憐憫地看著他,對他這種說法敬謝不敏,“得了,看你現在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還是別愛了,心若自由,哪裡不是自由?”
沈存希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將菸蒂扔進江裡,他說:“繼續跟著她,不要讓她察覺。”
“我這個人最討厭半途而廢了,對了,還有一件事,前幾天賀東辰帶賀雪生去看過心理醫生,就是被謀殺的那個,你老婆有心理疾病?”影子望著他。
沈存希猛地轉頭盯著他,“你說什麼?”
“看來你不知道,我昨晚偷偷潛進心理診所,赫宇那裡的病人檔案已經被警察拿走,但是電腦裡有備份資料,我破了密碼,查閱了一下,獨獨沒有賀雪生的治療記錄。但是據我瞭解,五年前赫宇經常出入賀宅,他是賀雪生的心理治療師,他手裡不可能沒有賀雪生的治療記錄。”
沈存希眉毛擰成了一個死結,賀雪生曾被囚禁了兩年,聽賀東辰說,他找到她時,她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再加上寶寶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她肯定會患上心理方面的疾病。
她能夠活下來,也是因為對他的恨吧。所以就算他磨破嘴皮,她也不信他!
思及此,沈存希心裡一片蒼涼。
“你的意思是赫宇被謀殺與依諾的病情有關?”
“是,賀雪生如果只是尋常的心理疾病,心理醫生不可能被殺,除非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對方為了保密,才殺了他。”影子分析道。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你指的是什麼?”沈存希眉目深凝,這起謀殺案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
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