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們為什麼不把我關起來,為什麼要關哥哥?”
她撲過去,抓住閔律師的手,她眼眶猩紅,道:“閔律師,你帶我去自首,告訴他們,人是我殺的,我去坐牢。”
“賀小姐……”閔律師感覺得到,此刻的賀雪生情緒有些崩潰,她的眼神透著不正常的偏執,“賀小姐,賀先生特意要我告訴你,別怕,他在,一直在。”
賀雪生眼圈一紅,以前她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都會趕過來抱著她,對她說這幾句話。往日能夠安定她的心的話,此刻卻讓她陷入無限的恐懼中,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浮現瘋狂,“閔律師,人是我殺的,和哥哥無關,你叫他們抓我,求求你,哥哥不會坐牢。”
賀允兒看著她的情緒已瀕臨崩潰的邊緣,她幾步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姐,你冷靜點,大哥只是暫時不能保釋,你別擔心,哥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出來。”
賀雪生不停的搖頭,“不,他們不會放他出來,他們會再製造一起爆炸,然後把哥哥帶走,囚禁他折磨他,他們喜歡看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閔律師,帶我去,讓我去換哥哥出來。”
眾人都發現了賀雪生的不對勁,此刻的她,已經不是處於正常的範圍,賀峰臉色大變。賀東辰帶回雪生那一年,她整個人都瘋瘋顛顛的,精神狀況一直不佳,後來賀東辰寸步不離悉心照顧她,她才慢慢恢復,在家裡養了整整一年,才說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話。
後來賀東辰帶著她出去,與人接觸,她看誰都是壞人,不肯和陌生人說話。賀東辰帶著她,像帶著一個孩子,教她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幫她找回原本的自信。
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將她變回正常人。對賀雪生來說,賀東辰等於她的精神世界,他安全她便健康,一旦他出了什麼事,她的精神世界就會崩潰。現在賀東辰被抓,成為壓倒她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賀峰很擔心,如果東辰的罪名成立,被判刑期,他會不會同時失去這雙兒女。
閔律師與賀允兒面面相覷,完全沒料到她的情緒反應會這麼激烈,兩人都束手無策。
賀峰疾步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雪生,深呼吸,放輕鬆,來,跟著爸爸一起,呼氣,吸氣……”
賀雪生閉上眼睛,全是賀東辰被虐待的畫面,她捧著腦袋,崩潰道:“我不要深呼吸,爸爸,我要哥哥,您那麼多人脈,求您救救他,那裡太危險了,他們會折磨死他。”
賀允兒看著她又哭又鬧,眼裡盡是擔憂。她沒有見過賀雪生如此失措的樣子,大哥帶她回賀家時,她已經去了紐西蘭,後來聽媽媽提了兩句,倒也沒放在心上。
此刻她從她話裡的意思聽出來,她失蹤那段時間,竟過得如此黑暗與糟糕,囚禁折磨,天哪!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賀允兒捂住嘴,心疼得直掉眼淚,她們本是同根生,命運卻相差這麼多?這一切,都是媽媽一念之差造成的啊。
賀峰見狀,知道自己不能讓她安靜下來,他朝雲姨使了個眼色,雲姨看懂了,連忙拿起手機匆匆往門外走,不敢當著賀雪生的面打這通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50上下的西裝男人匆匆趕來,他手裡還拎著醫藥箱,看見賀雪生情緒失控,他連忙道:“先制住她。”
這個時候,講任何道理對她來說都沒有用,只有先給她打一針鎮定劑,讓她睡一覺,再想別的辦法。
賀峰到底年邁,剛才要制住她已經花了大力氣,這會兒她掙扎得更劇烈。閔律師與賀允兒都過來幫忙,將她按在沙發上,看她拼命掙扎,他們又害怕傷到她,手勁一鬆,她就掙脫開。
“攔住她!”賀峰暴喝一聲,他不能讓她出去,她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一旦讓她離開,他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賀雪生一心想著要去救賀東辰出來,反應比兔子還敏捷,逃脫三人的控制,對他們已經明顯有了敵意。但是她顧不得,她要去找賀東辰,要去救他。
她剛拉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人,雲嬗與風塵僕僕歸來的靳向南,聽到賀峰的暴喝聲,兩人同時出手,將賀雪生擒住,醫生也趕了過來,直接給她紮了一針,將鎮定劑推入她的血管。
賀雪生還來不及掙扎,頭一歪,軟倒在靳向南懷裡。
客廳裡已是一片兵荒馬亂,所有人都心有餘悸,看到睡過去的賀雪生,他們才稍稍鬆了口氣。靳向南將她打橫抱起,在賀允兒的領路下,將她送回了她的房間。
給她掖上被子,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