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緊菲薄的唇,“許中尉,你表白錯了物件。當然,就算你向我下戰書,我敢賭,你必輸無疑!”
男人說完,扔掉菸蒂,伸腳用力摁滅,就像是要摁滅許淵對雲嬗的星星之火,他直起身,與許淵擦肩而過時,他道:“雲嬗沒有告訴你,她現在是我的女人麼?”
“……”許淵看著男人大步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抿緊了唇,半晌,他收回目光,拉開車門上車。
雲嬗站地賓館前面,到處一片冰天雪地,沈存希從她身邊走過,徑直上樓去了。她知道,她們來A市的事不可能瞞住他們,只是沒料到他們來得這麼快。
恍惚間,賀東辰已經走回她身邊,他在她面前站定,看她凍得通紅的臉頰,他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眼中浮現戾氣,冷聲道:“上樓!”
說罷,他與她擦肩而過,徑直往樓上走去。
雲嬗轉頭望著他的背影,知道接下來一定會挨一頓訓,她慢吞吞地跟上去。天寒地凍,在這偏遠的小鎮條件有限,房間裡沒有暖氣,只有炕上是熱的。
賀東辰在走廊上停了下來,轉頭看她,“你的房間是哪間?”
雲嬗怔怔地望著他,直到他問第二遍,她才帶他到自己房間前,男人也不等她開門,伸手拿走鑰匙,開啟了鎖,徑直推門進去。
屋裡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驅散了外面的寒意。賀東辰脫下沾雪的大衣抖了抖,雪花落在地面,瞬間化成了小水滴,他將大衣遞過來。
雲嬗撇了撇嘴,還是狗腿的走過去接住,然後掛在了房裡老舊的落地衣架上。大衣上還殘留著男人身上的體溫,她忍不住捏了一下,彷彿要將那抹溫度攥在掌心一樣。
賀東辰在炕上四平八穩地坐下,他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很簡單的擺設,除了一桌兩椅一床,房間裡連內建的衛生間都沒有。他擔心了一晚上,又舟車勞頓,此刻的他稱得上是風塵僕僕,他道:“去給我打盆熱水進來。”
雲嬗抬眸看他,本是想讓他自己去,但是看到他盯過來的目光,她只得任命的拿起架子上的水盆,去走廊盡頭打熱水。
不一會兒,她端著大半盆熱水回來,將水盆放在架子上,看著在炕上擺弄手機的男人,道:“熱水打過來了。”
賀東辰“嗯”了一聲,又繼續看手機。雲嬗站在旁邊,房間裡十分安靜,讓她感到很壓抑,似乎男人出現的地方,都會讓她感到壓抑與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賀東辰將手機放下,站起身來朝架子走去。北方的天氣,屋裡燒了炕,空氣很乾燥,賀東辰站在架子旁邊,伸手解開西裝紐扣,將西裝脫下來,遞給雲嬗。
雲嬗接過去,在衣架上掛好。回過頭去,就見賀東辰將衣袖挽到小臂處,彎腰掬水洗臉。她站在他側面,他身體呈流線型,將襯衣撐了起來,身上肌肉結實,腰上沒有一點贅肉。
賀東辰用水打溼了臉,然後拿起擱在窗臺上的洗面奶,擠了一點在掌心,搓出均勻的泡沫,才往臉上抹去。
雲嬗站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她弱弱道:“那是我的……”
賀東辰置若罔聞,搓了幾下臉,又用清水洗乾淨,然後拿天藍色的毛巾擦乾臉上的水。雲嬗忍不住再次提醒,“那是我的毛巾。”
賀東辰睨了她一眼,瞧她那小氣樣,就用了一下她的洗面奶與毛巾,嘴撅起來都能掛油壺了。他沒理她,擦完了臉上的水,他又拿起雲嬗護膚的水往臉上噴去。
“……”雲嬗徹底無語了。
賀東辰擦完了臉,才感覺臉上不那麼緊繃了,他走回炕邊坐下,脫了鞋子,掀開被子躺進去。雲嬗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重新開一間房,是要在她房裡住下了,她快步走過去,急道:“賀東辰,你不能在這裡睡。”
賀東辰雙手枕在腦後,姿態悠閒地望著她,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睡?”
“這是我的房間。”雲嬗刻意咬重了“我的”兩個字的音。
“我沒說不是。”
“……”雲嬗發現,她每次與賀東辰對決的時候,都會敗下陣來。她煩躁的撓了撓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去重新開間房。”
“沒房了。”
“那你回市裡去,總之就是不能睡在我房間裡。”雲嬗大聲道,他怎麼能這樣,前幾天還和藍草翻雲覆雨,今天就跑她床上來了,他就那麼想享齊人之福?
賀東辰忽然坐起來,他心裡惱怒不已,從他出現在這裡起,她就一直迴避他,現在還趕他走,他氣憤地瞪著她,“雲嬗,你這麼急著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