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我?”連老爺子眉目間的火光更甚,似要毀天滅地般,他牢牢地攥緊身下的皮質沙發,似乎要摳出幾洞來,“來人,請家法!”
連默神情一凜,爺爺上次請家法,是將清雨趕出家門,沒想到今天會對他動用家法。
站在連老爺子身邊的是他最信任的心腹白叔,白叔一直跟在連老爺子身邊,聽老爺子要請家法出來,他連忙道:“老爺,少爺年紀輕,說話直,您別怪他。”
連老爺子陰沉沉地盯著他,白叔被他盯得後背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他心裡沉沉一嘆,知道今天是護不了連默了,他轉身上樓去拿家法。
不一會兒,白叔捧著一個盒子走下樓,來到連老爺子身邊,將盒子捧到他面前,“老爺,家法來了。”
連老爺子看著跪在地上挺直脊樑的連默,他開啟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條皮鞭,一看就知道這條皮鞭是上了年代的,上面顏色斑駁,那都是歷年來受了家法留下的血跡,清洗不掉,就浸染到上面。
連默看著家法,並未求饒。爺爺讓他與沈存希為敵,他二話不說照做,讓他調換樣本傷害宋依諾,他也強忍愧疚做了,但是他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他去仇恨沈存希的理由。
“爺爺,您越是將那個人藏著,就越會激起我的好奇心,您不告訴我沒關係,我會派人去查,直到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連默沒有畏懼皮鞭,如果今天要流血才能知道答應,他豁出去了。
連老爺子鬆動的眉目再度擰緊,白叔拼命向連默使眼色,他卻視而未見,執意得到一個答案。
“連默,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你太放肆了!”連老爺子厲喝道,他拿起皮鞭,用力一揮,皮鞭劃破長空,響起凌厲的聲響,接著落在連默背上。
一股尖銳的疼痛從背上襲遍全身,連默咬牙忍住,第二鞭已經揮來,結結實實抽在他背上,空氣中瀰漫著血腥之氣,他似乎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
“告訴我,你還敢不敢派人去調查?敢不敢違逆我的吩咐?還敢不敢跟蹤我?”連老爺子滿臉都是暴戾的怒火,惡狠狠地瞪著他,若不是他行動不便,若不是他這一身的傷無法見人,他豈會依賴他去報仇?
連默咬緊牙關沒吭聲,連老爺子見狀,怒火更甚,他揮動鞭子,又一鞭抽過去,連默身上的西裝都被鞭子抽破,隱隱露出血肉來,慘不忍睹。
白叔站在旁邊,看著他咬牙忍著,他連忙規勸,“少爺,快向老爺認錯,說你錯了,快點說啊。”
連默扭頭,並不屈服,他是律師,心中自有正義在,他最近做的事,足以違揹他的良心。爺爺要是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他絕不會屈服!
鞭子一鞭鞭抽過來,他始終沒有出聲,沒有屈服,白叔急得額上冷汗直流,再這樣打下去,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怎麼受得住?
老爺子連抽了連默二十鞭,他累得氣喘吁吁,看見跪在地上搖搖欲墜的連默,他身上的西服已經被鞭子抽裂,血肉模糊,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倔強地堅持著,他冷冷一笑,“默兒,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連默已經疼得麻木,冷汗從完美的下巴一滴滴滾落下來,他咬緊牙關,即便努力挺直脊樑,也不得不因為後背傳來的劇痛而彎下了脊樑。
白叔不忍地看著他,他不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對誰手下留情。
連老爺子冷冷地瞅著他,他道:“你的執拗總有一天會害死你,還有,如果讓我知道,你再敢插手這件事,或者吃裡扒外幫沈存希,我不會再打你,我會拿你藏在心裡的那個女人開刀,不信我們就走著瞧。”
“爺爺!”連默堅毅的神情終於有所鬆動,他抬頭望著連老爺子,急道:“爺爺,這不關她的事。”
“怎麼不關她的事?她蠱惑了我孫兒背叛我,就是我最大的敵人,默兒,爺爺是為你好,除掉沈存希,你才能得到她!”連老爺子陰冷的笑起來。
連默知道爺爺說得出做得到,他咬緊牙關,道:“爺爺,我答應您,我會乖乖聽話,不再違逆您,求您放過她!”
連老爺子俯身湊近他,看著他滿臉密佈的冷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我的好孫兒,你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
“我記住了。”
“下去,去處理一下你背上的傷。”連老爺子揮了揮手,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連默想站起來,剛一動,就扯到後背的傷,他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白叔連忙要伸手去扶,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