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傷口。
“呵,你倒是我見過最不怕痛的女人!”一道譏誚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雲嬗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她猛地抬頭望去,幽暗的燈光下,一個身著黑色皮衣與緊身褲的男人站在那裡,他逆光而站,幾乎瞧不清長相,可雲嬗就是認出他來。
賀東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伴隨著這個認知,她心跳砰砰的急跳起來,她手裡的棉籤掉落在地上,她也顧不上去撿,連忙彎腰撿起白色襯衣,準備穿上。
男人從暗處走過來,緩緩走入光線裡,剛毅的臉上是她不熟悉的冷漠,雲嬗皺了皺眉頭,沒想過會遇到他,更沒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那年夏天,她逃離桐城,隻身前往北京,就讀軍校。這些年,她很少回家,以前在軍校時,媽媽打電話給她,她以訓練忙作藉口,不肯回去。後來進入特戰隊,她更是少打電話回家。
八年來,她只有一次回去過,那次還特地打聽了他在不在,他不在她才敢回去,住了一天,聽到他趕回去的訊息,她立即收拾行裝逃跑。
此刻看見他,她心裡五味雜陳。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她才記起自己應該穿衣服,因為男人直勾勾的目光,正盯著她胸口看。
賀東辰斜睨著她,冷聲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別穿衣服。”
雲嬗的動作一頓,隨即面無表情的繼續穿襯衣,賀東辰目光陰鷙地瞪著她,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一手奪了她手中的襯衣,一揚手,扔得老遠,他輕笑一聲,“呵!在我面前這樣遮遮掩掩的,是想給誰守身如玉?”
見面不過兩分鐘,他說了三句話,除了不耐煩,就是諷刺,雲嬗默默繞過他,打算去撿起襯衣,剛邁開腳步,手腕忽然被男人強有力的大掌拽住。
他力氣很大,似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她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賀東辰看著她這模樣,氣得咬牙切齒,他沉聲道:“啞巴了?看見我連句好久不見都說不出口?雲嬗!”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裡迸出來的,可見他有多惱!
雲嬗忽略著手腕上的痛,瞪視著前方,淡淡道:“我不叫雲嬗,我的代號是小七。”
“……”賀東辰怒極反笑,他用力一拽。將她拽到面前,他垂眸盯著她淡漠的俏臉,他冷笑連連,“好得很,要不要我告訴雲姨,你在外面都在幹些什麼?”
“賀東辰……”雲嬗慌了,她最怕的是讓母親知道她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每天都無異於刀口舔血,說不定哪天就葬身在某個地方。
賀東辰眉眼染了笑意,語氣有些溫存,卻也透著殘忍,“很好,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雲嬗抿著唇,看不懂男人在想什麼,他的氣場越發強大,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八年了,如今的他已經32歲,事業有成,渾身上下透著睿智與精明。
可他眉宇間的剛毅與鐵血,卻並未因為他棄軍從商,而有絲毫的收斂。
想他麼?
是的,這些年她亡命天涯,刀口舔血,最危險的時候,都沒有忘記過他。可她,卻不敢去見他。
雲嬗恍神的時候,賀東辰將她摁在凳子上坐下,他拿了兩根棉籤,沾了消毒液,繞到她背後,將消毒液塗抹在她傷口上。
雲嬗疼得瑟縮了一下,賀東辰手裡的勁道卻並沒有放輕,他盯著她後背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眼中緩緩掠過一抹疼惜,隨即被冷酷取代,他道:“疼麼?”
“疼!”雲嬗老老實實的回答,身體下意識往前傾,想要躲開他的手,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受傷了,還故意用那麼大的勁,她不用看,也知道血肯定又流下來了。
“給我忍著。”男人的聲音硬梆梆的,不帶絲毫感情與溫柔。
雲嬗眼眶發燙,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委屈。她還能指望什麼呢?那年夏天,她剛滿十八歲,被他壓在走廊上,強行奪去清白,莽撞的年輕男孩,感覺到那層薄薄的膜,頓時驚愕,看她疼得一張小臉煞白,他捧著她的臉,一邊親吻一邊溫存道:“對不起,我輕點,別哭,我輕點。”
可是現在,那個男孩已經徹底長成了一個男人,卻變得如此冷酷。
賀東辰看見白色的棉籤迅速被鮮血染紅,到底還是不忍心,放緩了動作。給她包紮好背上的傷口,他伸手扯著她胸衣的肩帶,然後彈了回去,“好了,把衣服穿上。”
“……”雲嬗沒想到他會調戲她,如果換了別人,她肯定一拳打得對方趴下找牙,可是對方是賀東辰,她只剩臉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