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邊跑著邊打雪仗。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倚坐在街角的人偶,一個小男孩頑皮的捏好雪球丟向人偶,然後跑到一邊,壞笑著等人偶跳起來大罵。
可是人偶沒有如他所願,感覺到自己被曬得暖洋洋的臉被冰冷的雪打中後,只是慢悠悠的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小男孩,人偶分不清笑中的含義,看到男孩笑,她也跟著笑了。
“哇,這裡有一個傻子!”小男孩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招呼著小夥伴,捏起一個又一個雪球往人偶身上丟。
人偶有些茫然,她喜歡笑時心裡的感覺,她以為那是開心的,可是小傢伙為什麼往她身上丟雪球?難道這樣他才開心嗎?
歪著頭嘟了嘟嘴,然後我覺得自己有些不開心了,就像她想開門大塊頭不理她時的樣子,身上剛剛升起的溫度又被雪打散了。
人偶真的不開心了,再用一個雪球丟在臉上後,她扶著牆站起來,一搖一擺的往前走。
小孩子們可不想這麼容易放過他們發現的新玩具,他們跑在人偶身邊,你推一下我打一下,人偶總是被打倒,然後又笨拙的站起來,撇著腳往前走,然後再被打倒。
直到小孩子們覺得無聊,才一鬨而散。
身上的衣服被雪打溼了,人偶覺得這單衣比她身上還冰,連太陽曬著都沒有用了。
人偶想要找到大塊頭,她想回大塊頭的家,然後大塊頭喂她吃食物。
人偶一直走一直走,她不記得昨天來時的路,只記得他經歷了一個沒人有人的過程,到了另一個鎮上,每次看到街角有鋪子都會站在門口發愣一會,確定不是大塊頭的家後再繼續走。
這個鎮子上的人都認識人偶了,穿著溼了的單衣在街上閒逛,腳上好像有些毛病,腦子也不大好用。
九十年代,每家的收入勉強保證他們的溫飽,出來買菜的大姨大娘們看著這可憐的“女孩”忍不住嘆息,這孩子大概是腦袋不好,被家人丟出來了吧。
袁小木匠摸著懷裡的饃饃,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嘆了口氣,這是他今天找的第三個城鎮了,他的人偶走路還不靈活,兩天時間最遠也只能走到這裡,可是鎮上沒有人給他提供線索,大概是他又走錯方向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大塊頭在一家餛飩鋪坐下了,豬肉白菜餡的餛飩,出鍋後再撒上一把香菜末,大塊頭攪了攪混沌,快速吃下後,又拿出那張畫紙,他的小人偶也不知吃了東西嗎。
“我見過這個傻子!”小男孩趴在大塊頭的桌邊興奮的喊。
大塊頭眼睛一亮,拉著小男孩的手筆畫著問人偶在哪。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發現了大塊頭不會說話,“哇,我又發現了一個啞巴!”
小男孩興奮的召喚著夥伴,他沒有惡意只是沒見過像大塊頭這樣不會說話的人覺得新奇。
餛飩攤的老闆趕緊把兒子摟在懷裡,向大塊頭道歉。
大塊頭搖頭,又拉這小男孩的手指了指,畫紙上的人偶。
“臭小子,快告訴哥哥這姑娘在哪!”老闆拍了兒子腦袋,兇巴巴的。
小男孩眨了眨眼,有些心虛,不敢對大塊頭講他打了人偶的事,雖然那時他也只是好奇。
“她走路慢,已經跑到晉城了。”
得了小男孩的答案,大塊頭匆匆付錢,又往晉城趕去,他的人偶一定在那裡。
這個街邊的鋪子依舊不是大塊頭的家,可是這裡穿花棉襖的長辮子笑得好開心,把她帶回了自己家,還給她吃了黏糊糊的帶著食物香氣的東西。
人偶心裡也好開心,長辮子把她帶到了一個沒有木箱子但有高櫃子的屋子。
人偶笨拙的把櫃子裡的衣服和被子都拿出來,在地上摞了一堆,然後咧嘴笑著縮在櫃子裡。
人偶翻了個身,忽然想起地上的衣服和被子,爬出櫃子,又一點一點把衣服和被子轉移到床上,人偶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更靈活了。
離開大塊頭家的第三天,這是人偶過的最好的一晚上了,她有乖乖聽大塊頭的話睡在木箱(櫃)子裡,還吃到了一樣香氣的食物,明天早上一定要等大塊頭敲響箱子後再睜開眼睛。
收留人偶的大姨嚇壞了,這俊俏的小姑娘腦子不怎麼好用,連自己吃飯都不會,怎麼睡一覺就不見了?
大姨趕緊叫醒自己老伴,兩人屋裡屋外找了好久,才覺得床上的衣服和被子不對勁,聽著櫃子裡咚咚作響,大姨的老伴把妻子護在身後,謹慎的開啟櫃門。
人偶發現櫃子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