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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上的皇權,這玉十有八九是皇室寶物,拿進黑市拍賣,絕對是七位數的開價。

肖冰對皇室不以為然,又不像歐洲幾國君主立憲制國家或者日本,沾點皇室的邊,說不準啥時候飛黃騰達,去北京城幾大公園裡瞧瞧,有多少拎鳥籠子靠微薄退休金撐面子的老頭說自己是旗人,血統尊貴。

當年的大清朝守舊落後的統治觀念硬是把一個佔據世界百分之六十財富的民族推進火坑,承受百年屈辱,肖冰去清華大學面對萬園之園留下的殘垣斷壁,滿腔憤懣,跟愛新覺羅這姓氏扯上關係就尊貴?

歷史同人生一樣,無法重來,肖冰懶得多操心,輕輕撫弄古玉,臉上泛起慼慼然的笑意,他記得小學二年級學校組織去電影院看電影,是那部九十年代感動全中國兩億人抹眼淚的《世上只有媽媽好》,無良小崽子們板著臉嘀咕這片如何沒《新少林五祖》好看之時,從不知道母愛為何物的他正哭的一塌糊塗。

正如沒讀過大學的肖冰站在北大清華的門樓前總是面現虔誠去仰望,心存三分敬意,又懷揣七分渴望,而沒有父母的孩子最渴望的無非是爹孃的愛,孤兒,曾為共和國出生入死的純爺們承受不起這兩個字的沉重。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肖冰的思緒才走出了無盡的回憶,接起電話跟老戰友胡扯幾句,心頭的沉重逐漸淡了下去,週末羅守義休息,打電話要請肖冰吃頓飯,聚一聚,他們兩年多沒在一張飯桌邊拼酒扯淡了,彼此都很懷念在三十八軍大口喝酒大聲吹牛的坦誠相對,肖冰欣然答應。

都市華庭售樓部前,猛子真夠實在,肖冰在新房子裡呆了兩個小時,剁人手腳不眨巴眼的猛子蹲在路虎車邊守護著還有七八疊鈔票的麻袋,抽了兩個小時煙,一股傻到執拗的憨勁兒令肖冰忍俊不禁。

猛子今年二十五,比肖冰大三歲,道上混了十幾年,是典型至幼讀書不開竅,從小打架常玩命的渾人,他的“渾”並非傻,更多體現在單挑或群毆中不怕死的狠勁兒,對方哪怕砍刀棍棒林立,他也能憑皮糙肉厚敢玩命殺出條血路,過百次鬥毆,哪次不是渾身是血,有自己的,有別人的,這小子沒跟隱跡於市井的高人名師學什麼高深的格鬥技巧,一身搏命的本事源至血淋淋的實戰中。

猛子花花腸子少,對一味玩深沉、玩陰險的人不感冒,即使這人權柄熏天,照樣不怵,他喜歡敢打敢拼的狠人,馬飛讓他跟肖冰,正合他心意,大個子見冰哥邊走邊衝他笑,也咧嘴露出兩排白牙笑了。

“別蹲著傻笑了,上車,咱們吃飯去。”肖冰笑著鑽進路虎越野車,猛子二話不問踩滅菸頭拎著麻袋上車,車子離開都市華庭,駛向位於市中心的春華大飯店,春華大飯店與寧和最高檔幾家飯店有一定差距,但也是平民百姓望選單而生畏的奢侈地方。

飯店玻璃門前,羅守義腰板筆直,依稀有軍人風采,穿著身淡灰色休閒便裝,下班後若有飯局,他向來把警服換掉,怕自己喝高了,出點洋相影響不好,小心翼翼的做事手法多年未變,旁邊,他老婆範文娟風衣束腰,體形婀娜,打扮入時,又不過份扎眼,典型的城裡女孩氣質。

範文娟雙手挽著羅守義胳膊,偶爾掠過丈夫臉龐的眼神柔和嫵媚,顯得很恩愛,她是中國政法大學98級法律系的一枝花,也不知怎麼就跟農村出來,既缺少王霸之氣又不風流倜儻的羅守義對了眼,從認識到談戀愛,甚至是結婚前夕,挖牆角的哥們無數,花樣百出,玩浪漫裝深沉的、寫詩歌送情書的、冒充搖滾天才在宿舍樓下吼情歌的層出不窮。

大學畢業前夕一個家世不錯的多情小男生用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在政法大學女生宿舍樓下襬出ILOVEYOU娟娟,大膽示愛,結果玩浪漫的傢伙被一盆洗腳水澆成落湯雞,灰溜溜敗退,成了政法大學流傳至今的笑話。

兩人感情路頗為崎嶇,範文娟父母是市直機關小幹部,可再小的幹部那也是平頭百姓無比羨慕的公務員,難免眼高於頂,老兩口看來,女兒完美無缺,怎麼也得找個有為青年做女婿,所以對不中意的羅守義百般刁難,若非範文娟的強勢和以死相逼,以及對感情的執著,也就沒有羅守義的今天,感情方面,羅守義要比肖冰幸運很多。

夫婦倆等在飯店門前,向馬路張望,百多萬的路虎車駛來,兩人僅是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繼續在路過飯店的計程車群裡搜尋,當肖冰把車開到兩人面前,開啟車窗朝羅守義毫不客氣地豎起中指,夫妻倆一愣一愣,然後是恍惚。

兩個月前據說還一窮二白的肖冰開百多萬的好車,夫婦倆大吃一驚,短時間無法消化面前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