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吳文姬已經不在被子裡了,我身上蓋著兩床被子,難怪這麼沉,並且我壓根沒發覺床上少了個人。
我慢慢的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活動著略微有些僵硬的脖子,昨晚雖然佳人在懷,但卻什麼都沒做就倒頭睡了,而且她睡覺不太老實,為了不讓她滾到一邊去,一整晚我都是讓她枕著我的胳膊,這樣在她翻身的時候我能把她擋著,可惜就是苦了我了,脖子痠疼得不行。
就在此時,我一扭頭就在旁邊的櫃子上看到了一張粉色的小便籤,上面留有幾行鋼筆字。
“我去上班了,今天你的三餐我都替你安排了,準時會送到,我的手機就先留給你,裡面存了我的另一個工作用的號碼,有什麼事可以先給我打電話。”
這一行字的落款除了一個吳字,便是記錄了書寫時的時間,早上五點五十。
我又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幾行字裡,有一個字似乎是有塗改過的痕跡,就是‘有什麼事可以先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先’字。
我開動腦筋想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什麼,搖頭笑了起來,拿起了吳文姬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啟電話簿在裡面找到了吳文姬所說的另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你起來了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早餐大概還有十分鐘就會送過去,我跟他吩咐過了。”
“都八點半了,再睡一會兒今天上午就過去了,況且你都起那麼早,我也不好意思再睡,我現在肚子還不餓,等一會兒也沒關係。”
“那你給我打電話是要幹嘛?”
我心裡笑了笑,心想還不是你給我留言,讓我有事情就先給你打電話嗎?你把先字寫了兩遍,都加粗加重了,我當然得先給你打電話了,要不然你在電話那頭一直等著怎麼辦?
這也許是事實,但我卻不能說,否則吳文姬一定會有小心思被人拆穿後的屈辱,惹得她惱羞成怒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我故作傷感的嘆了口氣道:“之前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都習慣了,但是今天一睜眼卻只有一張紙條,所以就打個電話了。”
我這番話沒說得太明白,但成年人應該都聽得懂,我這段話簡而言之就是三個字,我想你。
吳文姬聽後似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一下,雖然很快的收斂笑意,又故意不苟言笑地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大人看著啊?我正忙著看馮天翔昨天拿回來的筆錄呢,雖然他辦案能力不行,但倒是幫了我一點小忙。”
吳文姬沒往下說,顯然是還在考慮當中,並無定論,我一看這通電話的效果達到了,吳文姬也笑了,我就說道:“哦,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我掛了?”
吳文姬心滿意足地說道:“嗯,你掛吧。”
掛了電話,我又在床上坐著按了按頭部醒了醒神,然後嘗試著自己下床,可是當我把右腿著地的時候,便感覺如昨日的那種失衡的感覺再次襲來,但幸好身後就是床,我乾脆的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隨後幾次嘗試,如果單純用左腳站立倒的確可以試著坐到輪椅上去,但右腿一直無法用力,讓我心裡還是有些沮喪。
我按動了床頭的鈴,喚護士進來幫我,高階護理病房的確有著高一級別的待遇,這個護士得到了吳文姬的吩咐,這段日子會照顧我的起居,原來這就應該是她的工作,但是吳文姬在的時候都是親力親為,直到現在才有了她工作的機會。
護士帶著我去洗漱順便開閘放水,積蓄了一夜的水庫已經膨脹得很厲害了,我單腳放水這個高難度動作還沒學會,只能讓護士幫把手,過程難免有些尷尬,尤其是放完水之後,護士送我回了病房就並沒有打算出去,一會兒忙著整理床被,一會兒又是換藥和餵我吃藥,一直這麼面對著護士,我不可能做到完全忽視。
不過幸好吳文姬沒有食言,說是十分鐘左右送早餐的會過來,十分鐘一到人就來了,而且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文姬帶的新人警員的其中一個,他得到上級的命令,這一週就呆在這了,當然了,對外聲稱可不是給我當保鏢,而是學習盯梢站崗。我正好藉著這個人出現,讓護士忙完了就出去,消除了尷尬。
吃完早餐,時間就到了九點,往常這個時候,我都會開始考慮今天一天要去做那些事,或者去按照前天定下的行程來做。
但是現在情況有些不同,許多事我無法親力親為,只能吩咐別人來做。
我用吳文姬留下來的手機,先給菲菲打了個電話,之前我有用這部手機給菲菲通話過,所以裡面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