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半年前我還是一個在小公司上班的職員,每天面對的只不過是一些雜物事項還有老闆所下達的嚴苛指令,最讓人心慌的,也只不過是老闆偶爾警告我幾句,小心扣工資之類的話而已。
可是現在,我居然要面對一個喪心病狂的綁匪,一個極其冷血變態的犯罪分子。
這把槍頂在我的胸口,每一次心臟的跳動,都像是離死亡更近一分,鼓脹的胸腔有些不知死活的用力頂著那個漆黑的槍口。
這半年對我的改變是巨大的,我雖然畏懼死亡,但我清楚的知道,男人要有擔當,我更害怕的是吳文姬的下場也跟我一樣,等綁匪殺了我以後,也會在她身上打一個窟窿。
我渾身都緊繃著,剛才開啟了屋內所有的窗戶,導致寒風凜冽的吹進來,更是讓人後背發涼。
“你現在要殺我,可就什麼都得不到。”我強作鎮定,卻仍然掩蓋不了我愈發粗重的呼吸,我低頭緊緊看著尚在昏迷的吳文姬,被捆縛的雙手不甘心的捏在一起,恨不能掙脫束縛,奮起反抗,將她救走。
這番話說得多麼沒有力度,我自己心裡特別清楚,如果我早知道綁匪想要什麼,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想盡辦法辦到,只要能把吳文姬救回來,可綁匪隨口開出的一億贖金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那只是他希望借用輿論進一步打擊吳家而已。
“你說得對,我現在不會殺你。”綁匪那張陰冷如鬼的臉,突然間就露出了一絲笑意,手裡的槍也在手裡熟練的轉了個圈,然後很詭異的用槍托在我身上打了一下。
我還沒有弄清楚綁匪怎麼突然不想殺我,便感覺有一瞬間的劇痛,像是抽走了我身體裡的所有力量,逼得我向後退了好幾步。
綁匪並不是想揍我,他只是想讓我離他遠點而已。
同時,我眼角的餘光發現蹲在角落裡的李祚盛一張臉沉冷得嚇人,被膠布纏著的手臂,在寬大運動衣下面的肌肉似乎擴大了幾分,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剛才綁匪如果沒有猶豫,而是真的想殺我,恐怕我死的第一時間,他也會衝上來,但這麼遠的距離,綁匪手裡還有槍,我並不認為李祚盛會活下來。
我趁著步伐凌亂的後退時,回頭給李祚盛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衝動,隨後我站穩腳步,面色緊繃地盯著綁匪問道:“既然你現在不殺我,那你想怎麼樣。”
綁匪突然放鬆起來,把槍也重新別到後腰上,他的動作很熟練,一定是個玩槍的好手,我知道自己還是大意了,沒料到這個人不僅會玩刀,玩槍也不賴,我心裡慢慢的對這次行動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只要此人用槍,哪怕是李祚盛動作再快,也絕對快不過子彈的速度。
再加上滿屋子的炸藥,足以讓我們投鼠忌器,除非有奇蹟發生,不然我們這次真的是要栽在這裡了。
綁匪盯著我突然嘿嘿笑了兩聲,讓人下意識的提起了警惕,只聽他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本來我已經不抱希望了,可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此話一出,我整個人頓時氣得五孔生煙,我要來的訊息根本沒幾個人知道,但綁匪居然說在等我。
我難以置信的瞪著綁匪,咬牙問道:“你知道我要來?”
但綁匪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不屑的冷笑了一下,說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只不過是知道這個女人跟你關係非同,而且她最在乎的就是你。”
綁匪說的話莫名其妙,沒頭沒尾,根本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就繞開了。
緊接著,他又笑著說道:“但是現在看來,你同樣也很在乎她,這下就很好了。”
看著綁匪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事情可能要遭,我心下一沉,語氣也隨之變得緊張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綁匪十分淡然的笑了一下,這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急不慢地問道:“你看過我發到網上的影片沒有?”
“看過。”我不知道綁匪的意圖,只能如實回答。
我以為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可沒想到,綁匪竟然一抖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從袖口裡落入手心,屋子裡的光線很強,那把刀更是銀光嶄亮,反射過來的光讓人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剛恢復過來,便聽到綁匪口中唸唸有詞,“這個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以為僅僅是殺了她就足夠償還嗎?本來我已經準備好今年做完就收手不幹,帶著老婆孩子回家開一家冷鮮店,好讓我兒子繼承我家的手藝,可沒想到,你的女人不僅帶人抓了我老婆,更是殺了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