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
“袁老!”我驚呼,不想就此罷休。
袁老皺眉,眼中是我看不穿的複雜神色,悲憫,憤怒又無奈。
陳景然家人選擇了放棄。
我第一次在自己的職位上感到乏力。
當天晚上回家,我卻感覺是幾天以來最挫敗的一天,母親看出我的鬱悶,只叫我別勉強,早些休息。我扯開嘴角勉強朝母親笑笑,她拍拍我的肩道:“你一定要愛惜身體,不然我和你爸就真什麼都沒了。”
我內心酸楚,知道母親又想起了弟弟,那是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傷痛,此時我才覺得對於陳景然家人來說,陳母的決定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
睡前,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果不其然,正是趙謹行。
“丁警官?我是趙謹行。”
“是我,怎麼?”
“沒,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愉快。
“嗯,最近可能沒有,下個星期天吧,我估計應該會有空,不過不一定。”我邊檢視日曆邊道。
“那我準備好茶葉和點心在家等你,或者說我去接你?”
“在家等我吧。”我道,“不過我估計有空的機率很小。”
“所以我這不就特意打電話來預約了嘛,如果不是工作需要的話就別想溜走。”他仍然無比愉悅。
我有些無語,綜合電話中的對話與平時見他的表現,我覺得這人的性格非常複雜,但具體複雜在何處我也說不清,或許是由於我資質不夠。
我哼哼唧唧地答應,再與他寒暄了幾句便藉口洗澡掛了電話。
當天晚上一夜無夢。
錚裕別墅區唯一獨棟內,水晶吊燈折射出綺麗的光芒,交響樂舒緩流暢,將房內一切渲染得高雅別緻。
趙謹行放下手機,閉上眼,極其享受般深吸一口氣,心情似乎還不錯。這讓蜷縮在角落的少年感到些許安全。
少年面容清秀乾淨,手腳都被綁住,無衣物蔽體,身上有或青或紫的淤痕,雙眼紅腫,嘴巴被膠布封死,死命往角落裡蜷縮。
趙謹行睜眼看他時,表情陰鷙無比。嚇得他不敢再動,連抽泣聲都壓抑了許多。隨後,趙謹行拿起桌上的刀具,眼中充滿□□與憤怒,慢慢走近少年。
少年無聲地哭泣著,憋紅了臉,搖著頭向他求饒,眼中怯懦,恐懼,溢滿淚水。這一切只能刺激趙謹行的神經,使他想起當時的丁尋,他一遍一遍在心中回味,如祭祀般將自己對丁尋無比偏執的情感供奉起來,作為心中最聖潔的回憶。
“你引誘我!我差點就被你迷惑了!”趙謹行瘋狂地叫嚷,眼中暴戾之氣展露無遺。
“對不起對不起!求你放過我!”少年想這麼說,被封住的嘴只能發出模糊的音節。
黑色鋼琴的倒影裡,趙謹行身形修長,他舉起拿著匕首的右手,對準了身下顫抖的人。
匕首快而狠地落下,身下的人只是猛地抽搐,匕首插在少年眉間,鮮血隨著他鼻樑上滑下,寶石般的眼睛在一瞬失去光澤。
直到最後一刻,這個在回家路上被拐進別墅的少年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喪命。
交響樂舒緩。
修長的身影將死者抱起,抱著珍寶般,走進玫瑰溫室。。。。。。
兩天後,也就是十一月六號下午三點左右,警署接到報警電話。
湯岑,男,十五歲,於十一月三號晚九點左右與家中失聯,失聯早已超過四十八小時,警方立案。失蹤者相貌清秀,平日與同學老師關係相處甚好,家庭和睦,人際圈單一,無不良嗜好。丁越首先就排出了未成年離家出走的可能。
警方相繼走訪了學校及其住所附近有關人員,被訪者皆表示並沒聽見異動。這時警方注意到,在從學校回家的路程間,有一小段施工地區,施工地區夜間不作業,公棚也離此路段較遠。
據與湯岑走得較近的同學稱,每次有同學從此條道路回家都須得自己帶手電,但那天因為湯岑忘記帶手電,而選擇了另一條路,走那條路回家得繞一個大彎,先到人行天橋附近坐公交,在再距離湯岑家五百米的公交站下車,再步行,才能到家。
到了晚上人行天橋下襬滿夜市,來往人流量大,乞丐、不良少年在此遊蕩,調查範圍太廣難度頗大,且受害人極有可能在途經站下車。
我方詢問小攤販情況,小攤販表示除了幾個慣常在此處討口的乞丐之外並沒有其餘可疑人物。
調查到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