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毀了她、要報復她。
但這兩個多月來,他覺得自己正一次又一次讓步。
而現在……他真的傷了她了,難過的人卻是他自己。
他終於開門進去,看見大廳的立燈仍亮著昏黃的光。
“回來啦!”一如往常的聲音,只除了笑臉不再迎面而來。
之凡身著長袖的運動休閒服,端著咖啡,瑟縮在光線照不到的陰影之中。
她的口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倒教他傻眼了。
“聖凌?”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他搖搖頭。“但是對於昨晚的事,我不會裝作從沒有發生過一樣的過日子,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他急急地說完,拔腿就想開逃開,逃開這個不在他意料之中的場面。
“你想吃些什麼嗎?”
之凡平靜的態度,和不甚在乎的客氣口吻,讓聖凌再也忍不住了。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不管她手上端著早已冷卻的咖啡,只顧著抓起她,然後捉住她的肩膀用力來回搖晃。
“你究竟是什麼居心?你要加深我的愧疚是不是?好讓我像傀儡一般聽你使喚,是不是?好!現在我道歉!你滿意了沒有?”
咖啡灑得他們兩人渾身都是,但是沒有人在意。
之凡的臉自始至終都是一片茫然。
“你要休息了嗎?”她仍是淡漠地。
“季之凡,你不會得逞的!我不會對你感到愧疚的!”他甩下她,匆匆地上樓去了。
進人臥室,映人眼簾的是一片狼藉,之凡被撕裂的衣服依然散置在地上,床上也是一徵狂亂,那上頭還有之凡的落紅……
他在氣什麼?他不該生氣的。
紀希德了一番話再次浮現他的腦海。
他拗不過良心的轉身下樓,想重新給之凡一個鄭重的道歉。
但是,除了咖啡杯和潑倒的咖啡之外,客廳裡已經沒有之凡的蹤影了……
清晨的空氣清清冷冷。
之凡踏著緩慢的腳步,不知目的的走著。
她的腦海中一片空氣,她的身體在顫抖,她下意識地環抱著自己。
一輛車緊急煞停在她身邊,她卻不為所動,仍舊向前走著。
“之凡”
之凡這才抬起頭看一看他。
聖凌見到那一雙眼睛時,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那雙眼中這樣的眼神,除了同樣的茫然與空洞,現在又多了許多傷痛,那讓他覺得她好像一縷會飄走的幽魂,他伸手想抓住她
就在那一瞬間,之幾反射性地逃開了。
她在害怕!
他無法縮回手。
“之凡,跟我回去好不好?”他輕聲地問。
之凡望著他,好久好久才終於移動腳步,走到車旁拉開了後座的車門。上了車以後她又緊緊地靠在門邊,和他距離得好遠好遠……
車子停了下來,熄了火,之凡自顧自地下了車,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沒有上鎖的家中。
聖凌緊跟在後,怕她突然跌倒或昏厥。
他就這樣地跟著緩緩行進的她收拾一切,關上大門,開啟大燈。
之凡走進臥室,這倒讓聖凌遲疑了。
他在那裡頭犯了錯,現在跟著她進去恰當嗎?
他遲疑地邁步向前,卻在房門口停了下來,觸目所及,卻教了歉疚的幾乎要崩潰了。
看到之凡機械式的收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拉掉皺掉的被子和床罩,他知道她在強迫自己面對一切!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快步走到之凡面前,搶走她手中的東西丟開,伸手將她抱個滿懷。
“夠了……夠了……”他沙啞地說著。
伸手抬起之凡的臉,他看不到任何意識,看不到任何感情;沒有掙扎,沒有任何動作,有的只是她對空茫茫的眼,撲籟穎流下眼淚。
一滴、兩滴……越來越多的淚水流下她的臉頰,他拉高她的袖子,j再看向她的頸項,那上頭全有他“做案”後所遺留的“罪證”!
她才是受害人,他卻表現得好像她才是加害者一般,這不公平,對她真的不公平!
“之凡,你清醒過來好嗎?是我不該,是我的錯!但是請你不要這樣……我們可以重新來過,給我們各自一個機會好嗎?”
是天意如此嗎?他似乎無法離開這樁婚姻了,他的怨天尤人沒有理由,所以他必須心甘情願認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