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反問他。
“做不到。”少年回答得很乾脆。
林舒塵苦笑。
“你笑什麼?我做不到,你也別想做到。”少年白了他一眼。
做不到,我們都做不到。因為我們已經喪失了再愛一個人的能力。
“不對!因為我還愛著那個叫江皓川的男人,我不會愛上除他之外任何一個人。”少年毫不猶豫地否定掉林舒塵的想法,站起身來,陽光穿過透明的身體,他彷彿水晶一樣燁燁生輝。
“為什麼你會這麼勇敢?”林舒塵覺得少年身上的光輝耀眼得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為什麼?別忘了你就是我啊。”少年看著林舒塵綻開了甜美的笑靨,他的影像開始渙散,漸漸消融在海邊澄澈的空氣中。
白色的浪花撲到岸上,奮不顧身地想要撫平沙灘的皺紋。少年已經完全消失掉,剩下林舒塵望著無垠的大海。
林舒塵,你還會勇敢嗎?還會不顧一切嗎?
即使赴湯蹈火,粉身碎骨,肝腦塗地,魂飛魄散,也毫不猶豫地,繼續愛那個人?
》 就算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對自己全心全意,溫柔寬容,不計得失,無怨無悔的人。
你真的做得到?
可是,就算你願意去做,也已經太遲了,不是嗎?因為你已經失去了那個人。
無論你再怎麼尋找,都無法把他找回來。
是你親手把他弄丟了。
忽然,遙遠地傳來馬達的聲音。
“李,舒紫陽來了嗎?”林舒塵問身邊的男子。
“過來一艘汽艇,看不清是不是有舒紫陽。”李拿著望遠鏡看著海平面。
林舒塵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沙子,果然,一艘汽艇出現在海上。漸漸靠岸,下來幾個人,舒紫陽並不其中。
這麼大的買賣,舒紫陽還真是放心。
來人中為首的是個清秀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眼神有一點犀利,但是五官很柔和。一身淡灰色休閒西裝被海浪打得半溼,身材清瘦,鼻樑上架著副銀框眼鏡。他很有禮貌地走上前來,自我介紹。他叫陳鏡生,是舒紫陽的助手。
“陽哥委託我全權負責這次的生意。”
“那好,貨都在F島上,這是地圖,你可以派人去驗貨。”林舒塵一點廢話都沒有。
叫陳鏡生的男人彷彿是沒有聽到林舒塵的話,他沒有動,只是一個勁兒好奇地盯著林舒塵看。
林舒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沒好氣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啊,不好意思,你長得很像一個人。”陳鏡生意識到自己的無禮,笑著收斂目光。
“但是你真的長得很像他。”雖然調轉了目光,陳鏡生還是意味深長地又補充了一句。
林舒塵眉間一陣抽搐,面前這個人到底是在搞什麼?
“那你說,我長得像誰?”林舒塵乾脆問他。
陳鏡生再次看著林舒塵,很自然很淡定地說:“你長得很像一個我想上卻上不了的MB。”
沙灘上一片寂靜,忽然一個浪頭猛地拍在礁石上。
林舒塵周身捲起殺氣,他身後的人也開始摩拳擦掌。
陳鏡生卻依然淡然自若,彷彿是無奈似的微微一笑,他說:“不要生氣嘛,我真的只是說個事實,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眼睛出奇得真誠。
林舒塵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發作起來。舒紫陽令人討厭,原來他身邊的人也是一個德性。
“你可以去驗貨了。”林舒塵提醒他。
“陽哥說了,跟唐羽的人做生意,不用驗貨,直接拿來就好。”陳鏡生接過地圖,淡然道。
“既然如此,錢呢?”林舒
塵見他這樣爽快,有些意外。
“我就是來送錢的。”陳鏡生一邊說一邊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幾個大箱子被抬上岸來,開啟一看,全是黃金。
“這東西真的很沉呢,差點弄得我們的汽艇都要進水了。”陳鏡生居然笑了起來。“但是金子這東西,就是長得傾國傾城,是不是?”
林舒塵發現這個男人笑起來居然相當好看,笑容出奇得乾淨,沒有一絲邪意。
“那好,錢放在這裡,我走了,再見。”陳鏡生轉身就走,背影瀟灑幹練。
這男人真是……林舒塵看著陳鏡生走遠的背影,隱隱約約覺得有點眼熟,可是到底為什麼眼熟,他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似是而非的感覺。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