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並沒有保護他們的義務,他們亦然不能夠一輩子依靠著沈玉衡的庇護。
“玉衡被絆住了,若是想要逃脫,只能夠靠我們自己了。”火妍嵐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群狼,聲音有些發狠。
其他幾人頓時心下一陣恐慌,緩了好半晌才讓自己不至於懼怕到跌倒在地。
“狼怕火。”弋蘿聲音平靜,忽然從懷裡掏出了個丸子一樣的東西。
“你瘋了!若是現在把火球用了,等到危機時刻怎麼辦?既然她被絆住了,那麼定然不能夠一路跟隨咱們!”
溪逾歡咬牙切齒的看著弋蘿的動作,只是在群狼的威懾之下,他也不能夠貿然的去搶那火球,只能夠朝著弋蘿低吼。
“現在就是危急時刻,生死存亡。”
溪逾歡頓時被這句話說的啞了半晌,是啊,如今不就是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嗎?
“拼了!反正我還沒吃過狼肉呢,一群畜生罷了,還怕他們不成!”
***
沈玉衡皺著眉頭把那已經昏了一地的人攏到了一起。
這些人有餓昏的,也有冷昏的,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揮手捏了個火球出來,火球上頭灼熱的溫度頓時驅散了嚴寒,那些人只覺得自己從冰天雪地之中脫了出來,一個個的都幽幽轉醒。
這群人都是之前變成了野人的人,如今醒了,頓時都嘰裡呱啦的說起來,沈玉衡是半個字也沒聽懂,反倒被他們吵的頭疼。
她的掌心驀然燃起一簇火焰,眉眼一橫,那些人頓時都噤了聲,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不,或許是看著她掌中的火焰。
熱切,狂熱,還有那盲目的崇拜。
沈玉衡操縱著手中的火焰,只見她掌心的火焰凝聚成一條火龍,呼嘯著朝著那些人衝了過去。
那些人被這灼熱的過分的溫度駭的半死,紛紛跪伏在地,瑟瑟發抖,臉上一副驚恐的模樣。
不過這火龍卻沒傷到他們一分,只是在他們的身邊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另一邊的乾草上,乾草瞬間被燃燒了起來,冒出滾滾的黑煙,最後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火,是光明,亦是溫暖。火,驅散黑暗,撕碎寒冷。”
那邊的乾草堆上還燃燒著火焰,而這邊沈玉衡的掌心亦然有一簇火苗在跳動,那些知道火龍並沒有傷害到自己的人,頓時目光來回的在兩邊打轉,好像不知道目光該落到哪裡才好。
沈玉衡看著這一群懵懂的凡人,與其讓她滿世界的打轉給他們火光,倒不如教會他們如何儲存火種。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何她之前彷彿被迷了心智一般,怎麼都想不通呢?
那些人雖然已經喪失了這樣語言的能力,但是卻還是聽得懂沈玉衡的話的,一聽完沈玉衡的話,所有人頓時目光熱切的看著沈玉衡掌心的火種。
“然,火卻也能燎原,能夠毀滅一切!”
沈玉衡驟然換了表情,眉峰凜冽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而後只見方才還乖順的火焰瞬間張牙舞爪的朝著他們衝了過來,被火焰燒到的人哀嚎著在地上打起滾來。
其他人看向沈玉衡的目光頓時帶了幾分畏懼。
人類最古老的情緒就是恐懼,而這種恐懼,在面對一樣自己不能掌控並且未知的東西的時候,就會顯得愈發的強烈。
沈玉衡另一隻手一揮,那被火焰燒傷的人頓時恢復如初,只是被火焰灼燒的痛苦卻被他們記在了心裡。
所有人看向沈玉衡的目光變的極其複雜了起來。
狂熱,崇拜,然而卻又帶著幾分畏懼。
沈玉衡卻不理會這樣的目光,只是素手一揮,那火種頓時落在了一方圓盤之上,微弱的火種不斷的燃燒著,在這黑暗之中顯得愈發的耀眼了起來。
而後只見沈玉衡的身影驟然在黑暗之中隱匿,那些人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再也尋不到沈玉衡的蹤跡了。
唯有那在黑暗之中顫動的火苗,代表著沈玉衡曾經來過。
“不知道妍嵐那邊怎麼樣了……”沈玉衡捏著自己的手掌,嘀咕著,她被這邊的事絆住,便和火妍嵐他們暫時脫離開來了。
她身後的九兇獸只是恭敬的垂著頭,一言不發。
跟著沈玉衡這一路所見所聞,也讓他們對於沈玉衡的尊敬更加深了一層。
不對,或許也不是尊敬,而是畏懼。
沈玉衡縱然見不得眾生受苦,但是卻帶著一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