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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卿歌是詫異,火妍媸卻是心思跟著活絡了起來,想的更多。
從前的火妍媸是個很特立獨行的人,不然最後也不會進了幽靈宮,只是如今見的多了,身上那些稜角卻也被磨平了,不過這卻也不能夠改變她骨子裡的那些固執。
她不屑於和那些女子同流合汙,在她眼裡,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難道就因為性別的不一樣,就只能夠一個人依附另一個人而生嗎?
她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出另一條道路,亦然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讓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醒一醒,可是她爬得越高,才越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渺小。
她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所以只能夠寄希望於別人,比如沈玉衡。
然而這種依靠別人的感覺,卻也讓她感覺到不安和恐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依靠別人是沒有用的,唯有依靠自己才能夠成功。
然而如今她卻發現了另一條途徑。
追隨,如同火妍嵐一樣的追隨。
火妍媸按捺下自己心頭翻湧的思緒,靜靜的垂首立在一旁,看上去乖順無比。
“果然,你們什麼都知道。”沈玉衡漫不經心的撥了撥弓弦,看上去似乎對六醜的話也沒有什麼興趣。
想來也是,沈玉衡當了那麼多年的族長,早就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如今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讓人看透自己的心思呢?
“沈族長謬讚了。”六醜笑了笑,手中捏著的花枝晃了晃,花枝上帶著的露珠因為他的動作而滴落了下來,頓時在桌上留下一片的溼潤。
彷彿石桌上多了幾個暗花似的。
“幽聽雪想讓你傳什麼話?”
“一些閒話罷了,只是對於沈族長來說,或許也有幾分價值。”
沈玉衡面上仍舊是無悲無喜,彷彿並不是很關心六醜要說什麼一般。
只是若是真的不關心,她又為何來這裡呢?
顯然,六醜沒有賣關子的心思,他既然引著沈玉衡來這裡,就不是要故弄玄虛的,只見六醜放下了手中的花枝,落下的花瓣粘在他的手背上,和那白皙如玉的肌膚形成了個鮮明的對比,好像是那製作精美的糕點一般誘人。
“神,主宰著所有的世界,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六醜的食指在略微粗糙的石桌上摩擦著,悅耳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裡頭漸漸的流出,和那風聲水聲交織成一段華美的樂章,如同仙樂,不可名說。
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關於神的傳說,然而那些傳說對於沈玉衡來說,也只是一段無足輕重的故事罷了,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天能夠這樣認真的聽著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
不過哪怕是仙,在凡人的口中不也只是傳說嗎?說不定那所謂的神,還真的存在於這九天之外,漠然的看著這芸芸眾生在塵世之中煎熬掙扎,一生也沒有擺脫的時刻。
她正色,仔仔細細的聽著六醜的每一個字,生怕自己落下哪個字。
風吹動著湖水,湖面之上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湖中的游魚甩著尾巴,不多時竟然也在湖心亭之下駐留,彷彿也在支起了耳朵聽著六醜那近似於呢喃的話語一般。
第七百六十六章:神的秘密
六醜從世界尚是一片混沌時開始說起。
他說盤古開天闢地,說女媧捏土造人,說鴻蒙未啟之時人類是如何艱難的求生,說那驚天動地的上古一戰,說那將整個世界都毀滅的天災浩劫,說那已經徹底失卻了文明傳承的人如何在廢土之上重新開啟新一段的盛世……
那波瀾壯闊的史詩在她的眼前重演,她曾走過川流不息的河流,亦然攀過險峻陡峭的高山峻嶺,她在滾滾紅塵之中拈花微笑,亦然在廣袤荒蕪的大地之上黯然神傷……
“你覺得,神是什麼樣的呢?”六醜忽然話鋒一轉,問的極其突兀。
沈玉衡尚還沉浸在那史詩般瑰麗的傳說之中不可自拔,猛地聽見六醜這樣的問話,頓時怔在了原地,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
神是什麼樣的呢?
她並未見過神,亦不曾在傳說之中窺得神的容顏,只是提起這個字,她的腦海之中卻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兩道身影來。
一個是她在夢中見過的,那一直在沉睡的女子,一個是宓羲。
這兩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種不屬於人世的氣質,若說神,也只有他倆最近似於了吧。
“若我說,你就是神,你信嗎?”六醜似乎預料到沈玉衡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把粘在自己手背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