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為驕傲的白俄此時第一次體會到了民國八國聯軍入侵時的徬徨。
“嘿,加沙涅夫, 你收上來的皮毛賣完了沒有?” 張放東是個五十出頭的半百老者,不過長年出沒於白山黑水之間, 吃的又是飛禽走獸, 仗著家傳的一些本事行走在東北與沙俄交界的地面上,這兩年沙俄亂得厲害, 張放東進入沙俄也越來越深。
東北物產豐饒, 不過相對於地廣人稀的東北來說, 沙俄廣褻的土地更是一片未開發的寶藏, 每跑一次符拉迪沃斯託克,張放東都要賺得盆滿缽滿。 生活富足,又不怎麼想事的張放東看上去個子十分魁梧,年近半百精力卻比一般的年輕漢子還要來得旺盛。
如果放在平時, 聽到張放東的喊聲, 加沙涅夫一定會高興地迎出來, 將他迎進屋子裡奉上土豆泥,伏特加酒等物什, 不過今日隔得老遠卻聽到加沙涅夫不太寬敞的屋子內一陣哭叫, 慘哼, 以及日本人肆無忌憚地笑聲。
街道上稀疏的白俄行人紛紛繞道而走。 不明就裡的張放東摸近過去, 卻看到幾個日本人將加沙涅夫的婆娘按在床上, 脫得光溜溜的, 衣服扔得到處都是,一個光屁股的日本軍人正趴在上面奮力的聳動。 加沙涅夫被打得出氣多。 進氣少, 扔在院子裡面要死不活。 而加沙涅夫的兒子則瞪著眼睛被扔在地上, 已經沒了呼吸, 看上去死不瞑目。
“這幫畜牲養的。” 張放東低聲罵了一句。 他是自幼在關東長大的漢子, 當年老毛子與日本人在關東都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只是沒想到這日本人到了老毛子地面還是一個德性。 看到這裡張放東一陣慶幸, 這兩年東北蒸蒸日上, 東北軍東征西討, 整個東三省再也看不到這種情形。 沒想到失了勢的老毛子卻到了這般境地, 真是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天殺的日本人也能落到這般田地。
“ 張叔, 你趴在外面做什麼, 直接進去不就得了。” 跟著張放東一起來販售皮毛生意的張勇大大咧咧地吆喝道。
“ 八嘎, 外面有人。”幾個幹完了的日軍端著步槍便衝了出來, 他們傷天害理是不假,不過這兩人竟然敢圍觀, 真是膽子不小。
“ 你們, 是支那人?” 為首的小川峻將帽子戴正了一點。 上衣的扣子還沒扣好, 睨著眼睛看著張放東和跟來的張勇, 徐長勝三人, 小川峻操著一口並不怎麼流利的漢語, 當年他是打過日俄戰爭的, 在東北呆過一段時間, 能說上幾句漢語。
“ 俺們是東北漢子, 不是你口中的支那人。” 張放東嗡聲道。
“八嘎, 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滾!”
小川峻臉色一沉。 他不明白為什麼上官交待儘量不與東北的支那人起衝突, 就算那支聽上去有點模樣的東北軍打敗了沙俄在遠東的殘兵敗將, 可是跟帝國皇軍比起來, 差了何止一個檔次。 當年與俄人在奉天大戰。 支那人可是比最溫馴的綿羊還要好欺負。 要不是上官交待, 殺氣盈然的小川峻可不介意順手將張放東三人給宰了。
張勇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手便要摸向腰間的盒子炮, 在老毛子地面討生活, 手裡沒點傢伙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等閒三兩個日本士兵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裡。
“ 把口袋裡的錢都交出來。” 張放東額頭上青筋一跳,出聲阻止張勇的舉動。 符拉迪沃斯託克現在有大量的日本駐軍, 日本人的軍艦仍然一批批將軍隊運來, 現在跟這幾個士兵起了正面衝突跟找死沒分別。
幾人將口袋裡的東北票掏出,還有一根小金條, 張勇也掏出了一包捲菸,看得小川峻幾人喜上眉梢,“喲西, 算你們識趣。”
拿完東西, 小川峻幾人志得意滿地離開了, 剩下屋子裡兩名禽獸日本士兵仍然在逞惡。
“張叔, 你攔著我們做什麼, 把手裡的財貨交出去,還不如跟這幾個小日本拼了。” 看著幾個日本士兵離開的方向, 徐長勝狠狠吐了口唾沫。
“牆內損失牆外補, 媽的, 老子也不個軟貨。” 張放東朝兩人打了個眼色, 他跟加沙涅夫是有些交情的, 現在那幾名日軍大多已經走遠, 裡面只剩下兩個日本兵, 被搶了財貨的張放東也咽不下這口氣, 朝張勇,徐長勝分別打了個眼神 便竄進了屋子,一手擰住一名日本兵的脖子, 張勇和徐長勝已經將另外一人從床上拖下來擰在床邊一陣痛打, 缽大的拳頭直往腦袋上招呼。沒幾下那日本士兵便進氣多,出氣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