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人,立誓捨命相隨。
這令劍晨很無奈,然而更無奈的是,這一路上已走了五天,七狼眾人果真如同變了個人一般,任何事都以他馬首是瞻。
劍晨走,他們便走,劍晨休息,他們也休息,甚至路上打尖住店等等,七狼都是以僕人自居,若非劍晨堅持,他們也是萬不肯與之同坐一桌的。
也罷……劍晨又是無奈搖頭。
正要舉筷,自旁桌突然傳來的交談令他的手突的一頓。
“喂,你們聽說了嗎?少林出大事兒了!”
旁邊那桌坐了四人,看起來也是江湖人士,其中一位正四下看了看,壓低著聲音衝另外三人問道。
“嗨,這事兒如今江湖上誰不知道啊!”
坐他右手邊那人灌了口酒,乍乎道:“可是咱怎麼覺得,這事兒與少林無關啊?”
“哼,怎麼無關?人是死在少室山腳下,少林寺脫得了干係?”
有人立時冷哼了一聲,介面道。
“唉……若是死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又是蜀山中人,這一次,恐怕少林寺是不好過了……”
最先挑起話題那人長嘆了一聲,看起來與少林寺的關係極好,一邊說著,還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聽到這裡,不光劍晨,安安與嶺山七狼等人俱都停下筷子,驚訝地舉目四望。
“傻子,他們說的蜀山中人,難道是……”
劍晨也自心下沉吟,聞聽安安此言,皺眉道:“我也不知道,但似乎也沒有別人了……”
卻見旁桌又有人一拍大腿,道:“不對啊!這事兒著實不該關少林寺的事啊!”
有人立即接問:“怎麼講?”
那拍大腿的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們的耳朵是怎麼長的,沒聽說嗎?”
說著,他小心的四下張望了番,身子前傾到幾乎趴到桌子上,將聲音壓得極低,道:“那陳遺風的屍體上,可是刻著一個‘血’字的!”
此言一出,他那桌的三人固然面色大變,就連凝神靜聽的劍晨,也差點跳起來。
血?
血盟?
“兄臺你是說……血盟?!”
果然,在震驚之後,旁桌另外三人中,有人遲疑地問道。
“可不是血腥嗎?”
拍大腿那人信誓旦旦道:“你們難道忘了,那洗劍門被滅時,牆上那鮮紅的血字,與陳遺風屍體上的,一模一樣!”
安安的手輕輕地壓在劍晨握得青筋暴脹的拳頭上,擔心地看著他道:“傻子……”
“我沒事。”
劍晨搖了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衝安安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不再去理會旁桌胡亂猜測的言語,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適才的拳頭緊握,確實是他內心憤怒的表現,可是,這憤怒卻並不是因為再一次地被嫁禍。
陳遺風,這人去過劍冢,本就在他必殺的復仇名單之列,劍晨只在意他是否還活在世上,卻並不在意他是否死了。
嫁禍就嫁禍吧,如今他身上的血債何止陳遺風這一筆?
他的憤怒,只是因為沒能親手殺掉陳遺風。
僅此而已!
安安又看了看他,確定劍晨不會作出什麼事後,方才轉回頭,柳眉皺著,一隻手在桌上無意識地划著圈圈,沉吟道:
“你說……會不會是你那幾個兄弟做的?”
劍晨正又倒了杯酒,聞言搖著頭,道:“不會,陳遺風的武功極高,現下還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更何況,就算能對付,如此人物,他們也不會連招呼也不和我打,就擅自作了主。”
“那就是嫁禍了。”
安安面露思索,自語道:“不會是爹爹做的,那麼極有可能是鬼……”
說道這裡突然頓住,劍晨卻介面道:“鬼兵域,也只有他們有能力幹掉陳遺風。”
鬼兵域。
自那日安安親口告訴劍晨,他的師父伍元道人乃是鬼兵域的域主後,便極少再在他面前提及鬼兵域的名字,生恐他心生悲慼。
劍晨卻淡定分析道:“結合蛇七帶回的訊息,如今的鬼兵域應已分了兩派,欲對我不利並嫁禍於我的,應該是……”
“青首鬼王!”
安安划著圈的手指猛得一頓,咬著嘴唇,低低地接道。
“各位大爺行行好,賞叫花子一口飯吃吧!”
“滾滾滾,哪裡來的臭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