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想得其實沒錯,水月無間本不是個陣法,確實是一門詭異至極的輕身功法,而化身法為陣,問傲天也只能做到這一次而已。
因為……想佈下水月無間陣所需要的,正是那熔化消失的驚虹劍!
所有的冰寒霧氣一直便被封存在驚虹劍中,殛焰七轉將驚虹劍熔化,那冰寒便隨著當日升騰的白煙脫困而出。
問傲天所要做的,便是以特殊的手法,在他需要的方位上留下一枚陣法的種子,隨後……開花結果!
一次。
問傲天說的,並不是他只能再施展一次水月無間躲避白震天的殛焰七轉,而是在說,水月無間陣,他只能施展一次!
一次,卻已足夠!
大門外,郭怒被包裹在血色霧氣裡,大門內,白震天被包裹在森白霧氣中,所不同的,一個是自願,一個卻是被迫。
冰寒霧氣裡,間或會有金光大盛,可是這盛卻只是一瞬間,立即便被越來越濃郁席捲而來的冰霧強行壓下,白震天作著努力,可惜,水月無間陣竟強悍如斯,任他左突右闖,仍不能擺脫霧氣脫困而出。
體內原本充盈的灼熱正在慢慢消退,徹骨的冰寒不光在壓制著他外放的內力,正得寸進尺,開始緩緩侵襲進他的體內。
奔騰不息的極陽內力,竟然有著遲滯不前的趨勢,這令白震天的心中陡然閃過一抹惶恐。
機關算盡之後,他最後的結果,卻是被冰封在這裡?
不!
白震天內心一陣狂吼,丹田中澎湃的內力瘋狂翻騰,他就不信,一個功力比他低得太多的人,竟然可以做到將他的行為全部封止的程度。
然而往往事與願違,白震天越想要掙脫束縛,偏偏就越被壓制得緊,森寒冰冷的霧氣越收越攏,在他身周竟然有了凝結的架勢,這是當真……想要將他冰封。
安安鬆了口氣,至少在劍晨與郭傳宗全力攻擊郭怒那邊血霧的時候,白震天不會突然發難,對眾人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可是……
她看了問傲天一眼,這人目的是什麼,為何突然消失跑去對付白震天,到底他又知道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沒事嗎?”
安安蹲下身子,檢視起問傲天的傷勢,特別是他那隻一看就已經廢了的右手,更是多看了幾眼。
“有事。”
問傲天迎面躺在地上,老老實實地回著。
他確實有事,身上的傷痛且不說,作為一個劍客,沒了右手,這身武功已算是廢了大半,即使是以他那淡漠於世的心性,也不免傷懷不已。
噗——
猶豫了下,安安還是伸出手,一指點在他右臂上的穴道上,好歹先將汨汨奔流的鮮血止住。
砰——!
砰——!
砰——!
白震天仍不甘心,在冰霧裡瘋狂發著力,內裡的冰牆凝結一層被他震碎一層,始終保持著一絲微小的,可供他活動的空隙。
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維持到這種程度而已。
安安放眼望去,自後院中仍有大量濃郁的冰霧在不斷趕來,也不知這水月無間陣到底有何妙處,竟然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如此之多的冰霧。
要知道,天下陣法之道少有安安不知的,可這水月無間陣神異如此,她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未完待續。)
第五百九十六章 用逐風
砰——!
外面,劍晨已不知第多少次衝入血色沼澤中,可無一例外的,均被反彈而回。
即使以他現下的修為,也被撞得有些頭昏腦漲。
而郭傳宗就更加不堪。
他的修為差距劍晨甚遠,數不清多少掌降龍掌轟將下來,只覺兩條手臂都不屬於自己,雙臂顫抖著,痠麻不已,就連抬得高一些,都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直衝腦海。
可是……不能停!
爺爺還在血霧裡,並且肉眼可見的,那濃郁的血霧已然有著變淡的趨勢,這是不是說……血色沼澤裡,郭怒的以身煉劍已近尾聲?
郭傳宗不光是雙臂,他的心也在顫抖不已,胸膛裡彷彿存著一座泰山,正在不停往下落,往下落,直至谷底。
本就入魔甚深的爺爺,又吸納了此地過百上千的血腥氣息,待他再度出現時,又該變成何等模樣?
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副畫面,爺爺郭怒成為了絕世殺人狂魔,被天下人唾棄追殺的畫面,這令郭傳宗幾乎咬碎了滿口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