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人家躲在屋子裡膽顫心驚, 平時來總督府報告各種政事的官員也躲在家裡不知所綽,平時他們有著官身,可一旦戰爭爆發起來, 手裡沒兵沒將的他們同樣也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
“ 他媽的, 快,搭梯子!”
街上的槍戰越發激烈, 彈如雨下。時不時有人慘叫著倒地不起。湯玉麟親自指揮人接連衝了幾次也沒衝過對面第二混成協士兵的阻擊。 連帶著臉上還被子彈咬了一口, 所幸打偏了一點, 只是帶掉了一小塊肉, 要是再往左移上個一兩公分,湯玉麟這條命可就真懸了。
要說湯玉麟見過不少陣仗, 出生入死的次數不少, 臨陣打起仗來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正面進攻受挫, 一隊人爬上屋頂之後,居高臨下的進行射擊, 使得對面第二混成協士兵在街上設的街壘形同虛設, 傷亡一下子驟增。
呯, 呯…
“龜孫子,爺爺也不是吃素的!” 一個大兵趴在房頂上扣動扳機, 一邊打,嘴裡一邊罵著。 平時親近的幾個弟兄近半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此時雙方都打出了些真火。
噗, 子彈打進沙袋裡發出低沉的聲響, 陡然綻現的子彈洞提醒旁邊計程車兵剛才他是多幸運。
“ 全部給老子衝上去, 殺光這幫龜孫子, 以後在奉天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湯玉麟手掉手裡的步槍,拔出腰間的手槍奮力向前。
戰場是殘酷的, 一旦對手佔據上風,戰爭的走向不會再因為個人意志為轉移。 雙方都想從這種血與火的洗禮下存活下去。
湯玉麟在戰場上是敢打敢殺的人, 一旦佔了上風,那便是得勢不饒人, 數百號人在湯玉麟的指揮下向對面敵軍的街壘撲過去。 激烈的廝殺聲隔著幾條街道都能遠遠的聽到。
“媽的, 擋不住了!” 連長看到對面黑壓壓衝過來的敵人,心裡有些慌張, 幾十個爬上了屋頂的敵人不時射下子彈, 這種最原始的立體交叉火力使得街壘形同虛設。 不時有戰士倒在敵人的槍口之下。
“ 快快快!” 在7排更後面的地方,一隊士兵增援而至, 為首的幾人抬著機關槍朝這邊飛快地趕來。
“弟兄們, 頂住, 咱們的援兵到了!” 連長大喜過望, 頂著敵人的槍林彈雨又向對面還擊了幾槍。
“ 通知前面, 讓他們撤下來!” 陳聖武看著對面潮水般衝擊而來的敵軍, 還有屋頂上的火力, 嘴角閃過一絲譏誚。
“ 後撤?” 連長沒有猶疑, 立即下令撤退。
“殺!” 湯玉麟率部趁勢掩殺過來。若是這股撤退計程車兵能衝散敵軍增援部隊的陣形, 趁機大殺一通, 恐怕這場戰鬥的缺口就從眼皮子底下能開啟。
數百人計程車兵越過街壘, 一直追擊到十字路口相對開闊的地帶。 看到之前的敵軍殘兵朝兩側撤開, 對面增援過來的部隊溫吞吞地向前邁進, 攔在前面計程車兵陡然讓開, 露出後面猙獰無比的馬克沁重機槍。
“開火!”
陳聖武冷冷地下令, 手往下一揮, 突突突機槍咆哮的聲音在廝殺聲中並不怎麼起眼, 不過那尺許長的火舌卻分外的惹人注目。
機槍開動的同時。 對面追擊的部隊如同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
之前在與敵軍步槍的對射中, 雖然時不時會有人戰死, 死亡的人數,速度好歹可以接受。 可眼下衝到最前面的二十幾人幾乎是瞬間戰死。 僥倖沒死的倒在地上發出滲人的慘叫聲, 讓接連跟上來的心膽俱寒。 前面被掃殺的人倒地後, 後面的四五十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更來不及逃走, 除了幾個機靈點的仆倒在地不敢抬頭, 勉強躲過一劫之外。其他人無不是倒在血泊之中。
“ 啊!” 湯玉麟慘啊一聲,大腿上血流如柱,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大人!” 旁邊幾個親兵連忙將湯玉麟從地上扶起來。
湯玉麟茫然看著前邊倒成一片的親兵, 敢衝在最前面的都是敢打敢拼的人,也是一支軍隊的中堅力量, 更是跟著湯玉麟歷經數個戰場打殺過來的老部下。 可眼下竟然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單方面的屠殺。
街道只有這麼寬, 一挺重機槍擺在馬路中間, 左右掃射下來, 幾乎沒有任何的射擊死角, 除了後面幸運的,躲在街壘裡, 或者是找到了掩體的人, 其他的無不暴露在機槍火力的打擊之下。至於之前爬上屋頂的那些人, 雖然佔據了高度的優勢,不過此時對面的敵軍有了重機槍火力的壓制, 步兵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