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秦月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的確出事了……”蘇含笑道。
“怎麼?”百里青也望過來。
“若水……若水腦子壞掉了……”蘇含笑扭曲著臉,喃喃自語道。
“哈?”秦月和百里青對望了一眼,都是一片茫然。
“他要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麼會給我寫這種東西啊!”蘇含笑突然提高了聲音,隨後重重的將寫滿蠅頭小楷的薄絹拍到秦月面前的桌子上,嚇得小黑鷹撲稜一下飛上了百里青的肩膀。
“什麼?”秦月怔了怔,一手還端著茶杯,一手伸過去拿起薄絹。
“噗——”一口茶直接噴出來。
“月!”蘇含笑趕緊奪過茶杯,一面拍著他的背順氣。
“這個……你確定是梅若水的筆跡?不是別人截了信件,又塞進這麼個東西還整你的吧?”秦月鐵青著臉道。
蘇含笑白了他一眼,滿臉的鬱悶。
就是確定,所以才不可思議好不好?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這麼大反應,實在是……這寫得滿滿的一張薄絹,竟然是一封肉麻到極點的情書!
華麗的辭藻,優美的語言,從文學角度上來說,堪稱是一篇情書的經典文章,一字一句,深刻表達出了主人公對愛人深切的思念和愛慕之情,刻畫出了一個深情而浪漫的思春少年形象。
可是、可是……問題是,寫這封“情書”的人,是梅若水啊!
那個淡然的,羞澀的梅若水,平時就連一句“我愛你”都難以出口,想聽他說幾句甜言蜜語,還得天時地利人和俱全,那樣的若水,如果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麼會寫出這種東西來啊?
“那麼,你也確定,不是什麼密語?”秦月抽了抽嘴角,又道。
“反正我們沒有約定過,你倒是試著解讀看看,這東西能拼出什麼密語來著?”蘇含笑無語道。
“我已經吐得夠多了,不想繼續吐。”秦月僵硬地道。
不過,被他這麼一說,蘇含笑還是重新將薄絹拿回來,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仔細讀了一遍。
文法正確,用詞正確,斷句正確,沒有任何地方有哪怕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更沒有能作為提示的地方。如果這也是密語,那做這個密語的人也太失敗了,不但瞞過了敵人,連線收的自己人也一併瞞過了!
嘆了口氣,她隨手將薄絹拋在桌上,人往後一仰。
絹布就更沒有玄機了,薄得透明的東西,夾層是不可能的,甚至做不了任何手腳,肯定會被看出來的。墨也是很普通的墨,說明了遇水會溶化,當然也不可能使用水浸火烤之類的方法。
“咦?”秦月的目光從薄絹上一掃而過,忽然坐直了身子。
“你發現什麼了?”蘇含笑緊張地道。
“為什麼他讓你代為問候百里青?”秦月道。
“當然是因為百里……”蘇含笑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但話說到一半又不禁愣住了。
是啊,為什麼呢?
雖然,只是信的末尾簡略提了一句問候,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對於一封“情書”來說,寫給心愛女子的情書後面竟然問候其他男人……格格不入啊。
就算是因為梅若水的個性不會忽略她身邊的人,那秦月呢?梅若水明知道秦月也和她在一起,為什麼只問候百里青,卻隻字不提秦月?的確有問題!
“給我看看。”百里青道。
“那。”蘇含笑有些煩躁,隨手把薄絹塞給他。
百里青看清了上面的內容,白皙的臉龐頓時飛起紅霞,尤其信末的問候,更讓他的心跳快樂幾拍,似乎……有些心虛……
一聲嘆息,他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怎麼樣?”蘇含笑問道。
“內容的確沒什麼奇……”百里青一邊說,手指在絹布上拂過,忽然間,話音戛然而止,動作也僵住了。
“怎麼?”蘇含笑心念一動。
“女、皇、病、危……”百里青面沉如水,方才的羞澀一下子都不見了蹤影,隨即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念出來,“速、歸……喬、裝……柳、一、巷,就是這樣。”
“你……”蘇含笑傻傻的盯了他半晌才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秦月一言不發地從他手裡拿過絹布,緊盯著看了許久,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原來如此。”
“嗯?”蘇含笑好奇心大盛,趕緊湊過腦袋去。
“不是看出來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