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忙伸手攙扶。被常雲成推開。
“滾,滾。”他帶著幾分不耐煩喝道。
世子爺喝了酒會喜怒不定,小兵們都知道了,聞言忙收拾了桌上的信退下了。
常雲成一頭栽在床上,因為酒意上頭,腹中如火燒,渾身難受,不由抱緊了被子。
屋子裡安靜異常,濛濛白光罩在室內,隱隱有男人低低的呢喃聲。
月娘…。
齊月娘…
“齊月娘?是誰?”德慶公府,得知範藝林來訪而忙出來接見的男子皺眉,一臉茫然。
“哎呀,陳五,你故意的是不是?”範藝林急道,看了眼一旁的李桐,覺得很沒面子。
德慶公的小孫子,陳五少爺,可不是如同範藝林一般的人。
“我故意什麼啊。”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這酒囊飯袋一大早跑來找我做什麼?我可沒空跟你胡鬧。”
範藝林氣的用茶杯要砸他。
“我說陳五,這幾天不見你瞧你德行。”他喊道,“忘了自己以前什麼樣了?才進禮部幾天,不就是進去給人跑腿嗎?就人五人六的,嘿,你真叫五哎哈哈哈。。”
眼瞅兩人一句正話沒有就要打起來,李桐忙勸解。
“你姑姑不是回來了嗎?跟你姑姑一起回來的那個。”範藝林甩甩袖子說道。
陳五愣了下。
“哦,哦,那個人啊。”他總算明白了,看著範藝林又有些好奇,“那個人叫齊月娘啊?”
正端著茶杯喝茶的範藝林一口噴出來。
“陳五,這是誰家啊?來你們家不是來我家!”他瞪眼說道。
“沒來我們家。”陳五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
啊?
範藝林和李桐對視一眼。
告知範藝林陳氏的住處,陳五送客就急忙忙的跑到後院。
“祖母,祖母。”他喊道,“我知道小姑姑帶回來的人是誰了。”
陳方氏正半睡半醒的打盹,聞言機靈過來。
“是誰?”她問道。
“是定西侯府的少夫人,前少夫人。”陳五說道。
屋子裡的相陪的媳婦們也恍然。
因為離的遠,陳氏也幾乎不跟家裡人來往,所以對定西候府的事她們一點也不熟悉,只知道定西候老夫人給世子娶了個乞丐兒媳婦,為此更讓陳方氏覺得把雪娘嫁到那樣不著調的人家而大哭一場,至於之後,她們自然懶得也無心去過問定西侯府的事,丟人還不夠呢。
“是她啊。”
“是個乞丐?”
“竟然還是大夫?”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前一段防治癘疫的那個。。”
“沒錯就是她,那個千金堂不是她買下的嗎?所以這次立了大功呢。。”
“。。那醫術果然很好嗎?”
“。。不是吧,其實是千金堂的功勞吧,她是掌櫃的,所以也沾了光吧。。”
她們紛紛說道,屋子裡熱鬧起來。
“這樣啊,怪不得雪娘不帶來讓咱們見見呢。一個失了婚的。。見不得人。”陳方氏說道,靠回去。
的確是,身份低,又不吉利。
婦人們紛紛點頭。
“不過,小姑姑讓她住進了守牧齋。”這些婦人跟他的關注點怎麼完全不一樣呢,陳五忍不住提醒道。
屋子裡的女人們愣了下。
對啊,怎麼讓這樣一個人住進了陳氏最看重的地方?
那這人到底是賤啊還是貴啊?
第三百一十章引見
這個住在陳家陳家卻不認識的人,李桐也很好奇。
當然,範藝林也沒告訴他齊月娘還是定西侯少夫人,前少夫人,畢竟和離對婦人來說,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他只需要炫耀值得炫耀的事就好了,比如帶領千金堂防治癘疫。
“她真的醫術很厲害?”他再一次問道。
這是一路上他第十次問這個問題。
範藝林停下腳。
“小李子,我範藝林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他整容問道。
貌似是…李桐扯了扯嘴角。
“這樣說吧。”範藝林大概自己也覺得問的問題有些自我抹黑,忙說道,“據說在永慶府有個鐵律,就是信齊娘子,可保平安升官發財。”
李桐忍不住噗哧笑了。
“我明白了。”他拍了拍範藝林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