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若當真依著他的性子來,他應該會縱然拼死全族,也不委曲求全的。我想,逼迫白山做出嫁女這個決定的,恐怕多半不只是來自婆羅族的壓力。這,就更加說明你白族內部也有力量在促成此事!”
纓絡看向桓因的時候,眼中帶著詫異。她突然發現了桓因的不簡單,畢竟桓因尚未踏足白族,卻已把事情完全透徹的分析了出來,直逼真相。
末了,纓絡說到:“你說得沒錯,我白族之中,如今已徹底分成了兩派。就是另一派的出現,不但讓我白族內部出現問題,實力大不如前,也是他們,逼迫父親做了把我嫁出去的決定。”
桓因點頭到:“願聞其詳。”
纓絡說到:“你知道的,我南方八天之中,除了我們最為古老的八個氏族以外,還有不少的小氏族,它們之中有不少都會選擇依附於我們這樣的古老大族以求得生存和發展。”
“一千年前,有一個名為‘豺狼’的氏族加入到了我白族之中。當時他們看起來很弱,族人不過三十,其族長豺狼修為也並不強悍。可誰知道,他們豺狼一族當真是族如其名,竟個個都是狼子野心之輩,尤其是其族長豺狼!”
“他們加入我們以後,表面上顯得極為低調,可暗地裡卻是圖謀發展,一邊壯大自身,一邊則是不斷的暗暗將依附到我白族的其它小氏族籠絡到他們自己的麾下。”
“就這樣,豺狼一族暗暗在我白族的眼皮底下發展了足有八百年。我父親也是太過大意,這麼長的時間,卻根本就沒有察覺絲毫。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依附於自己的小氏族竟然會有膽子私下拉幫結派。”
“八百年後,豺狼一族已然發展成為了一個實力雄厚的氏族,暗地裡已經決心為他們賣命的小氏族,在我族中竟佔了大半!”
“後來,當我父親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卻發現事態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的了。對於他而言,要麼選擇容忍,那至少白族表面上還能完全,可以一致對外。要麼,就只能徹底與豺狼一族撕破臉皮,大幹一場。只是若當真幹起來,就算最終是我白族得勝,我族也必定元氣大傷,再也無法與其它七個古族並肩。到時候,我們想要在南方八天繼續立足,恐怕就很難了。”
“誰知道恰巧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婆羅族卻發展了起來。婆羅族與我白族向來不和,他們選擇發難的時候,正是我族內憂正盛之時。”
“內憂外患之下,我父親無奈,只能先內部妥協,希望豺狼一族也能一致對外,以求保全大局。可是,豺狼一族卻根本不管什麼外患,甚至還隱隱將之視為他們崛起的機會。於是,內憂始終存在,而且越演越烈,我族再強,也難在這種狀態下與強大起來的婆羅族抗衡。就這樣,我族便被婆羅族欺壓得越來越慘,可族中內部,豺狼族卻是越來越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就這樣,我父親的委曲求全不但依舊沒能穩住局面,保全我族,反而讓他和他所能掌控的力量越發的處於弱勢地位,在婆羅族面前是這樣,在豺狼一族面前也是這樣。”
“直到有一天,豺狼一族的族長豺狼終於提出了他的要求,要父親把我嫁給他的兒子豺狗。我父親這才終於幡然醒悟,豺狼不僅僅是想要在白族中做大這麼簡單,而根本就是想要吞併我白族,自立為主。可是,那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我父親自然不會答應豺狼,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種侮辱。他深深的感到後悔,後悔自己在發現對方端倪的初期沒有選擇拼死一戰,卻竟然選擇了跟豺狼妥協,相信他們會跟自己一致對外。而到了這個時候,父親縱然還想要一戰,也是沒可能了。因為這時候再戰,他將會同時有豺狼族和婆羅族兩個敵人,根本就沒有勝算。而且一旦戰敗,我白族滅亡,就等於成全了豺狼一族,遂了他們的願。”
“如此,婆羅門就趁機跳了出來。最終,父親被逼無奈,只能選擇將我嫁給婆羅門。此事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