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什麼得得失失都過去了。”
沈樺倩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有時候……你沒有覺得自己實在不像十七八歲的高中生?”
在浩瀚的星空下,江之寒忽然有一種傾訴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勉強抑制住了,只是說:“你信不信一些很奇妙的事情會生……忽然間,你好像被誰推了一把,去了一個本不是你涉足的地方,但很快的你也習慣了,被迫去學習去適應去往前衝。往前看,雖然完全不知道會生什麼,但好像看有些事情忽然看的透徹了,覺得不過就是這麼回事。”
沈樺倩撲哧輕笑了一聲,“你這是悟道了吧。”
陣夜風吹過,江之寒看見沈樺倩抖索了一下肩,便脫下外套遞過去,笑道:“今晚只顧看星星,忘了做研究了吧。”沈樺倩穿著一件短袖的Tirt,在夜裡是單薄了一些。
沈樺倩也不囉嗦,接過來披在身上,忽然問:“你女朋友是哪兒沒看上你呢?”
江之寒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沈樺倩說:“難道不是失戀了麼?”
江之寒說:“難道我把失戀兩個字刻在額頭上了?”
沈樺倩淡淡的說:“失戀的人都一個樣,一眼就看的出來。”
江之寒呵呵笑起來,“要是誰開一個失戀者心理輔導的會所,就應該把你聘去,走到街上,一個一個的都拎出來,你,你,還有你,別裝了,你們都是失戀的,都給我站出來。”
沈樺倩微笑了一下,停了一會兒,又問:“那,恨她麼?”
江之寒說:“也許恨了幾個小時吧,那以後……更多的是懊悔和歉疚來著。”
沈樺倩說:“還對愛情有信心麼?”
江之寒說:“愛情?好像很少想到這個字眼。喜歡呀,要一直在一起什麼的,倒是經常提起。愛情?好像是太書面的一個字眼。”
沈樺倩問:“那還會那麼全心的去喜歡嗎?”
江之寒沉默了片刻,說:“應該不會了吧,可是誰又知道呢。”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我真的一看就知道才失戀啦?”
沈樺倩偏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笑道:“騙你的啦,其實我是聽明礬大約提起過……你也別怪他多話,他不過是為你感慨一番。誰又能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樣一個地方碰到一起呢?”
星空下的曠野,似乎有某種的魔力。兩個認識一天的旅伴,就可以講起私密的事情,而不覺得有任何突兀。
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涼,說話聲慢慢平息下去,只留下夜的靜謐和星星的閃爍。
150 登山
這是一個四日遊的團,第二天是去天工峽的山谷裡遊覽,第三天安排的是去爬東側的山峰。。由於路途難走,有一半的人決定留在下面戲水遊玩,加上導遊吳小姐一共有八個人去爬東側的山峰。除了吳小姐,就只有沈樺倩一個女的。
大多數人都帶了一根柺杖幫助爬山,江之寒什麼也沒帶,除了一個灌滿了的大水壺,一點乾糧,和一個相機。他嫌自己帶的包太大了,看見沈樺倩,就和她商量,把自己的乾糧放在她的小揹包裡。江之寒提議說自己可以幫她背,沈樺倩說很輕的,她自己背就好。
江之寒斜挎著相機,一身輕鬆的出了。昨夜偶遇以後,他和沈樺倩已變得很是熟悉,便結伴走在隊伍的最後。
沈樺倩問:“看你神清氣爽的樣子,是不是想通了什麼?”
江之寒笑道:“是呀。我以前請教過荊教授關於投資風險的事,他說的有些話我還是沒真正體會到。昨晚出去走了走,倒是想通了。”
沈樺倩問:“是什麼呢?”
江之寒說:“說起來其實簡單,就是要把風險控制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內。在那之外,即使你錯失了更大的機會,那也不是屬於你的。”
沈樺倩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江之寒說:“有點兒這個意思。”
沈樺倩嘆口氣,“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
樹木青翠,野花點綴,不時要跨越小的溪流。因為沒有正式的商業開,路不是水泥砌成的,而是山間的當地人和以前的遊客走過以後,自然開闢出來的。山路蜿蜒向上,先是沿著山壁往上爬,然後又沿著一條小河曲折前行,在小河的上游有一座小橋,一行人過了橋,繼續往山頂爬去。
導遊吳小姐說:“你們別小看沿途這些溪流和小河,大雨來了,都會波濤洶湧,那時節我可是不敢帶你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