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墨和倪裳講過,因為萬一……萬一那不是真的,我不想把她們的希望調的太高……”
“我知道,你前腳剛到滬寧,我馬上就飛加拿大,你心裡一定是有疙瘩的。你一定覺得我還是恨你,所以不願多呆哪怕一天。但之寒,你有時候n傻的……我如果恨你,就不會接受樓大哥的邀請,回來主持公司的業務。我如果恨你,我會呆的離你遠遠的。你有時候是個完美主義者,梁浩對你說,他對我的愛是更純粹的,更真誠的,我知道你這個傻瓜一定是聽到心裡去了。有段時間,我也有類似的想法。但後來我慢慢想通了,不管我們是怎麼開始的,是契約也罷,或者有金錢的介入也罷,並不真的相互瞭解也罷……那些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曾經心意想通,我們曾經一心想讓對方快樂幸福,我們曾經彼此溫暖,攜手共同經歷那些好的或是壞的事情。那就夠了怎麼開始,怎麼結束,其實是次要的,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總有一個開頭,也有落幕的時候,難道不是嗎?”
吳茵輕輕甩甩頭,把一根髮絲從眼睛前面甩開,“我之所以急著要離開,一來是因為聰聰太太早產的事情,二來呢,是因為那幾年我看到倪裳林墨她們是怎麼苦苦的支撐著,為了你還活著那個信念在等待。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並非如此。之寒,當你把以億萬記的資金到一個人手裡,她完全沒有想過怎樣從中獲利,想的只是替你管好它,等到你回來的那一天。這不是說起來那麼容易的事啊……我知道倪裳的一個小秘密。在她公司的辦公室裡,有一尊小佛像,下面壓著一個很舊的圖冊。每天早上上班以前,她總會虔誠的祈禱一番。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上任以後,所有你那個名單上需要保護的人,小薇是給了我一份備份的,安保的安排我也有參與。倪裳有一個手下,大概是愛慕她,或是純粹的好奇,總之他有一次悄悄的把那裡面的東西翻出來,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他被發現了,我們做了很多調查,沒有發現他有任何惡意的動機,所以並沒有採取什麼進一步的措施,只是讓倪裳公司的老總把他開了。我看到了那個冊子,是你的筆跡……十七歲,是啊,十七歲,你們才認識的半年多時候,就約定到三十,四十,約定到一輩子。她拿著你給她的東西,足足守候了十幾年。我問自己,也許我能做到,但我們並沒有那樣的約定。……既然你在大難臨頭的最後一刻,把你的東西託付給她,你其實已經做了一個選擇。”
輕輕嘆口氣,吳茵說道:“小墨……對呀,小墨這丫頭也馬上三十了。她不再滿足做你的妹妹,想要做你的妻子了。我說我早就看出來她對你的情意,你一定不會相信吧?對於你,她幾乎是完美的。除去才華人品,年齡外貌,關鍵的是她和叔叔阿姨那麼投緣,你和她家裡處的也很愉快。結婚畢竟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相互託付。而你們兩個的家庭,是很好的匹配。和倪裳一樣,她從高中開始,也許更早,就在守候你。你失去音信的那幾年,她身上那瀟灑跳脫的東西一下子好像都消失了,整個人一味的沉重起來。我那時候很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壓垮,但她終究n過來了……我想,她也不願意和她最崇拜最喜歡的倪裳姐姐爭奪你,但到頭來,愛情終究是重於友誼的。有一次,我去羊城,思宜招待我吃壽司,接著去一個地方喝茶。我們說到小墨。你離開前的安排,幾乎每個人都有他負責的東西,唯獨小墨什麼都沒有。思宜說,在你心中,小墨到底是最特別的,你想讓她留在象牙塔裡,不要沾染哪怕一點點的危險。是啊,她是你夢中的聲音,是你前生今世連結的紐帶,是你的座標。”
吳茵深深的注視,慢慢的講述,“我原以為思宜還好一些,她有了淘淘和望望,就像她掛在嘴邊的,養孩子比養老公真是划算太多。她是真正的nv強人,那次在我家你就說過,思宜做生意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你了,時間證明那不是妄言。直到有一天,她在羊城的別墅家裡招待我。說起這個,她做菜的水平真是……嘖嘖……望塵莫及……她在廚房裡忙,淘淘很懂事的打下手幫她,我呢,在客廳裡逗望望。突然間,我忘了具體是什麼,淘淘搶走我手上的一個東西,然後很得意很得意的朝我笑。我看著他的笑,就像被醍醐灌頂一樣。那笑容……分明就是你的,一模一樣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老實說,淘淘和你長的不算很像,所以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上面來。思宜從滇南迴來,說起收養了她寄住的那個家裡地震倖存下來的兩個孩子,大家都很是感慨,根本就沒有往這邊想。但那天看到那個笑容,我聯想起其它的一些細節,她缺席小薇的婚禮,聰聰的婚禮,她一定不讓你去香港陪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