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慕絨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她很肯定的告訴柳傾歌:“唐安沒有死。”
柳傾歌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那憔悴中透著柔弱的模樣,看上去分外可憐:“仙子姐姐,你說的是真的麼?”
“嗯。”慕絨很肯定地點點頭。“昨天那些人,一門心思想要殺了唐安。可一路來這裡的路上,我觀察到還有很多暗線。如果唐安死了,他們一定不會再出現。”
柳傾歌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對於慕絨的話,不管出於信任還是對自己的心理安慰,她寧可選擇相信。
“那……他現在會在哪裡?”
慕絨一雙疲憊的眸子看向窗外,低聲喃喃道:“這個問題,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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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她們,復仇者聯盟的每一個人都想知道答案,可尋求答案的過程無疑是曲折的。
沒了唐安,腦筋最為靈活的季晨已然成了這些人的主心骨。雖然他有傷在身,卻也片刻沒閒著。他找出了龐子敬寫的借據,拿著代表著十萬兩白銀的欠條在小齙牙面前晃呀晃,有氣無力地道:“要麼三天之內找到人,要麼還錢!”
就算沒有季晨的威脅,龐子敬也會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事來抓。他堅定不移地認為這些殺手是衝自己來的,而唐安只是適逢其會,替自己背了黑鍋。
這位才華橫溢又深得人心的大哥哥不僅救了他的命,還替他拿到了夢寐以求的稷下學宮入場券,於情於禮,自己這個東道主都該起到一點作用。若是堂堂鑑吏大夫的公子如果連在臨淄城裡找一個人都找不到,以後還怎麼好意思拍著胸脯四處吹噓?
於是,在齙牙的慫恿下,乃父龐光大大人終於又向皇上上了一道鑑書,言辭激烈地抨擊了當眾行兇這種給齊國抹黑的行止,懇求皇上嚴查此事,還國際友人一個公道!
他顯然不知道鬼臉與謝淵之間的關係,如果知道那是國公爺的嫡系部隊,怕是給他個天做膽,他也不敢上這倒摺子。不過陰差陽錯間,昨夜與劉恭巫山**過後的齊王身困體乏,便把摺子交給了劉恭處理。
從一大堆奏摺中找到這本摺子的溫良侯如獲至寶,剛想怎樣才能掰倒謝淵,老天爺就把理由給自己送過來了。
內心醞釀半晌,劉恭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跟陛下做了彙報,大敢憤怒的皇上當即傳喚謝淵,將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又對劉恭語氣柔和的交代:這件事牽扯到齊國的名聲和臉面,務必處理妥當!
謝淵面沉如水,劉恭喜笑顏開。
但謝淵會輕易放棄嗎?面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大唐鎮西侯,一個可能會讓大齊中興的潛在威脅,他怎麼可能放過!
齊王的昏庸和劉恭的鼠目寸光,讓他出兵大唐的計劃一再擱淺。最讓他心寒的是,他每一次提出建議,齊王那一副不悅甚至略帶厭惡的模樣,還有那句輕描淡寫的“兵者殺器,與仁相悖,泱泱大齊非萬不得已不興兵道。”
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是寂寞的,但他必須在這條寂寞的路上繼續走下去。他表面上謙恭地表態決不再為難大唐來使,可剛剛踏出皇宮大門,他卻對心腹下達了一條簡短的指令。
“出動所有鬼僕,用最短的時間給我把唐安找出來!然後——殺了他!”
當然,謝淵不會公然違背皇上的旨意。所有被派出去的鬼僕都摘掉了面具,混跡在人潮之中看似無跡可尋,也不會授人把柄。但是和這些人打過交道的鳳之瑤,卻在臨淄的大街小巷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瀝瀝春雨潤古城,油紙傘間偶爾露出的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並用陰冷的眼神審視著身邊每一個人的人,在幽深的巷子裡隨處可見。也許常年以假面示人的他們,已經忘了怎麼用表情來隱藏自己的身份。可那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和渾身散發的陰冷氣息,卻讓周遭的人都能嗅到一絲殺氣。
放下車簾的鳳之瑤眉頭緊鎖,漂亮的眸子裡寫滿了擔憂。想想唐安那張彷彿永遠都掛著輕鬆的臉龐,她知道,她給自己惹來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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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度過了或許是他這一生最無聊的一天。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間,百無聊賴的等待,這種寂寞的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最尷尬的事,為怕暴露身份,遇到來打掃房間的侍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