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道:“韓侍郎此言差矣,自古以來都有商稅,唯獨我朝體恤百姓,不徵收任何商稅,可如今商人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理應徵收相應商稅,相信商人也是能夠理解的。”
許敬宗卻是一笑道:“莫不是韓侍郎捨不得那點稅錢。”
韓藝哼道:“光我捐出去的錢,就足以抵上我一輩子該交的稅錢了,我犯得著捨不得這點商稅麼。再者說,我韓藝能有今日,全蒙陛下的聖恩,只要陛下一句話,我將我的錢都捐給朝廷,也不在話下。”
許敬宗笑道:“這光說不練誰不會。”
“許侍中,你還別激我,我的錢比你的錢多得多,那咱們就一塊捐吧,捐家產,陛下就坐在這裡,你敢應嗎?”韓藝風輕雲淡的說道,好像是捐別人家的家產。
許敬宗被韓藝嗆得滿面通紅,哆嗦著嘴皮子,硬是說不出話來。
張大象只覺韓藝忒也霸氣了,一言不合就捐家產,這誰敢你跟玩。
但是話說回來,許敬宗也不傻呀,韓藝的生財之道實在是太多了,你可以把韓藝的錢都給拿走,但是韓藝腦子裡面的東西,你是拿不走的,他很快就能夠捲土重來,但是許敬宗要是把家產給捐了,那他就真的一窮二白了。
李治瞧了瞧他們,似乎也看出一點門道來,但也悶不做聲,有本事你們就捐啊。
李義府忙出來解圍道:“二位勿要動怒,我們談的是商稅,我相信韓侍郎也不會在意這點商稅的,但是韓侍郎,我們也是為戶部著想,徵收商稅,國庫就多了一筆收入。”
韓藝不搭理這廝,朝著李治道:“陛下,當初隋末大亂,導致商路閉塞,很多商人都家破人亡,在貞觀時期,商人是少之又少,因此我朝才在財政上秉承寬商利末的思想,如今商業才剛剛復甦,朝廷若是急著徵收商稅,那無異於殺雞取卵,這萬商廢業則人不聊生,如今朝廷應該繼續給予商人更加寬鬆的政策,好讓我朝的經濟復甦。”
李治笑著點點頭道:“愛卿之言,也正是朕心中所想,想當初漢武帝向商人徵收重稅,雖然集聚錢財一時,但也斷掉了財政開源的路,所以這商稅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就暫且不收。而且如今許多商人都代自己的工匠交稅,這就已經足以了,此事毋庸再議。”
許敬宗、李義府一看李治態度非常堅決,心中很是鬱悶。
但是韓藝也看出來,這二人今日就是來找茬的,心想,看來你們無敵真寂寞了,想拿我試試你們的權威,那行,咱們也別走著瞧,今日我就要讓你們嚐嚐我戶部的威力。先是高呼一聲:“陛下聖明!”隨即立刻道:“哦,陛下,微臣正好有一事,想向陛下建議。”
李治道:“什麼事?”
韓藝道:“微臣自出任戶部侍郎以來,求得不是為國庫省錢,因為有些錢還是該花的,只是微臣覺得,這錢得花在刀刃上,不要造成無畏的浪費,微臣志在構建一個健康的財政,這樣才能持久的運轉下去,造福後世。”
李治點點頭道:“愛卿言之有理,是應該這麼做。”
韓藝又道:“可是陛下,微臣在計算各個官署每年所消耗的筆墨紙硯等所有用具時,發現戶部在這方面的支出,遠遠高於微臣計算的結果,有些官署甚至要多出一倍來。”
李治微微一驚,道:“此話當真?”
韓藝點點頭道:“千真萬確,其實這也不難想明白,好比吃飯一樣,糧食多,就多吃一點,糧食少,就少吃一點,戶部每年支出這麼多,那些官員豈會懂得節省,用不完還可以往家裡拿,但是這不但會給國庫帶來沉重的負擔,還會造成官員奢侈浪費的惡習。”
“一派胡言!”
許敬宗當即反駁道:“陛下,這都不過是韓侍郎的一面之詞,我在弘文館這麼些年來,只覺筆墨紙硯不夠用,還從未見有多過。”
“那是貞觀年間的事了,可是自永徽年間來,戶部在這方面的支出,是年年增加,尤其是在這幾年。”
韓藝道:“陛下,微臣在財政方面,從不亂說,我都是靠資料說話,還請陛下稍等一下。”說著,他就從書櫃裡面拿出一些資料來,道:“陛下請看,這是微臣的計算公式,雖有偏差,但大概數目是不會錯的。”
李治拿著一看,當即驚呆了,上面統計得非常詳細,一支毛筆可以寫多少字,而每個官署有多少人,每個人每年大概寫多少公文,多少字,消耗多少毛筆、紙張,反正官署的消耗品都統計在內。
韓藝又遞上一本,道:“陛下,這是每年的戶部的支出,你對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