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感到是左右為難。
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呀,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啊。
長孫無忌思忖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韓藝了,他說尚賢就尚賢,這凡事總有一個過程的,不是一朝便可改變,如果韓藝能夠改變這一切,那也就證明這只是大勢所趨,非人可以阻擋的。而且你們可不要忘記,如今換後的餘波可還未消退,這時候你們兩個又跳出來,豈不是讓許敬宗、李義府他們有機可乘。
以陛下的態度來看,顯然也不想趟這渾水,連陛下都敬而遠之,那我們就更加犯不著跳下去了,不管怎麼說,韓藝始終是以買賣婚姻為藉口,挑起事端的,此事最著急的應該是崔盧鄭王,咱們就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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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韓藝小兒真是越發囂張了,竟敢在朝堂之上大發厥詞,他不過就是一個五品小官,哪裡有資格談論什麼高門士族,真是豈有此理。”
許敬宗憤怒不已,方才韓藝在朝堂上屢屢諷刺他,令他顏面無光,差點都噴出一口老血,如今回到府裡,還不大發雷霆。
李義府呵呵一笑,道:“賢兄切勿動怒,韓藝此番舉動,恰恰證明德儉之計成功了。”
許敬宗微微一愣。
李義府笑道:“韓藝雖與崔家有些不合,但是自從少年孔子之後,他與四大家族皆有合作,為什麼他會突然抨擊山東士族,其中緣由,已經是不言而喻。不過這小子也真是狂妄的沒邊了,崔盧鄭王四大家族,屹立數百年不倒,底蘊之深厚,豈非他能看窺破,我看他這回是有苦頭吃了。”
王德儉呵呵道:“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坐山觀虎鬥。”
許敬宗哼道:“他還談不上虎,充其量也就一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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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小兒分明就是衝著我們崔家來的,虧我們崔家當初不計前嫌還支援過他,想不到他翻臉便不認人,這田舍兒就是田舍兒,不可信也!”
這邊崔義中剛一回到家,同樣也是大發雷霆,韓藝這一番話不但衝擊了士族階級,而且還衝擊了士族禮法,這可是士族的根呀,哪怕是嚷嚷兩句,都足以讓崔義中怒不可遏,又向崔義玄道:“堂兄,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
崔義玄眉頭一皺,道:“韓藝其實不足為慮,關鍵是陛下的意思。”
崔義中一愣,道:“堂兄是說,此乃陛下授意的?”
崔義玄搖搖頭道:“倒是不像,而且陛下最近非常倚重我們山東士族,只是我也不清楚陛下是支援韓藝,還是不支援。”
崔義中哼道:“自先帝一來,皇族與關中門閥歷來就嫉妒我們山東士族的名望和底蘊,可是那又如何,此乃數百年的積累和傳承,豈是說超過就能夠超過的。總之,這一回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就算我們不以為意,那家族中其他的人呢?還有盧家、鄭家、王家那邊呢?堂兄,你難道還看不出麼,韓藝這一番話已經引起了眾怒。”
崔義玄皺了皺眉,突然白眉舒展開來,呵呵笑道:“不錯!不能就這麼算了,鬧!一定要狠狠的鬧。”
崔義中當即疑惑的望著崔義玄。
一場新的風暴已經在醞釀中了,當然,也可以說是老調重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韓藝,卻悠哉悠哉的去到元家堡,關於蕭無衣的事,他還只是跟元牡丹提過,並未跟元禧他們提供,家庭在他眼中,始終排在第一位。
元家堡!
“咦?姑父!喂喂喂,元斐,元哲。。。。。小姑父來了,小姑父來了。”
“什麼?姑父來了。”
“姑父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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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剛踏足元家堡,就被元傑一聲嚷嚷給嚇傻了。
聽得陣陣腳步聲,只見元斐、元哲、元盛、元空等人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
哇哇哇!什麼情況?
韓藝有些怕怕,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你們的已經討論完呢?不用開會了。”
“是姑姑見我們這些天累壞了,於是讓我們休息兩天,而且南進計劃也有些一些成果。”
言罷,只聽得噌的一聲,元傑就跳到了韓藝面前,諂媚道:“姑父,不瞞你說,小侄真是太崇拜你了。”
韓藝哇了一聲,道:“你這馬屁拍得如此之光明磊落且有喪盡天良,看來你們的南進計劃是出現了重大失誤啊!”
“重大失誤?”元傑當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