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冷峻的面容她並不陌生,雖然也說不上熟悉世界原來真的這麼小,這,這不是上次在巴黎遇到的那個男人麼?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為什麼會有槍?在大陸攜帶槍支不是違法的?還有他究竟是誰?!到底是想把她怎麼了?
有太多東西需要弄清楚了,因為角度問題,蘇曼畫的目光只能緊鎖著他剛毅的下巴,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防止他的下一個動作。
似乎覺察到什麼,權鐸偏頭,雙唇煞白,唇線抿得極緊,胸前的白色襯衫被血染紅了一片,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冷厲,很快轉了過去。
他不認得她了?那一刻,蘇曼畫心底倏然劃過一絲莫名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失落,還是其他別的什麼情緒,然而,下一秒,她再也顧不上悵然若失了!
“三少,我們發現了狙擊手!大概有”隨後聲音便中斷了。蘇曼畫只感覺那道聲音離自己很近,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清脆的“砰”聲,好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又傳來一聲隔壁女主人的尖叫,男主人跟著驚慌失措地叫嚷,孩子隨後也大聲哭了出來亂成一團了。
“唔!”蘇曼畫忍著頭皮陣陣發麻,耳邊嗡嗡地響,下意識也想跟著叫,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嘴又被捂住了。
不僅如此,他還用自己的身體壓著她。兩人的身體上下交疊,呼吸相融,陌生的男性氣息縈繞,蘇曼畫甚至能感覺他噴在自己脖子上的熱氣,臉頰莫名爬上一絲燥熱
小腹也不知道碰到什麼硬物,此刻隱隱生疼,估計也淤青了!
你八輩祖宗的!!蘇曼畫箍住他的手,使勁搖晃起來,零零碎碎地說,“放放開、我”
“想死的話,”男人語帶威脅,“你儘管動。”
蘇曼畫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冷冷的語氣,提醒了她一個事實,剛剛隔壁人家的碎玻璃好像還濺到自己的陽臺上,如果是朝著這邊,射穿的就應該不是玻璃,很可能就是她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蘇曼畫聽到上方男人淡淡的聲音,“沒事了。”
所有黑暗隱藏的禁忌和危險彷彿因為這三個字解開,蘇曼畫清澈的眸底閃過一絲悲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個巴掌朝他臉上甩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蘇曼畫:那個,你看中了什麼都可以帶走,我們好商好量
其實,權三少第一眼看中的,是曼畫兒你呀!你真的確定看中了什麼就可以帶走麼?你以為茫茫人海兩人這麼容易重逢麼?某人可是把你家地址倒背如流哦
☆、鬼迷心竅
“沒事了。”
所有黑暗中隱藏的禁忌和危險彷彿因為這三個字解開,蘇曼畫清澈的眸底閃過一絲悲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個巴掌朝他臉上甩了過去
或許沒有想到她會有這個動作,權鐸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硬生生受了她的這一巴掌,臉立刻火辣辣地疼起來,清脆而響亮的“啪”聲近在咫尺地迴旋盪漾,和他眸底晦暗不明的危險波光,交融。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別人以這樣的方式侮辱,而且竟然還是個女人!權鐸臉上若千層冰霜覆蓋,眸光卻像燒著的團團紅色烈焰,彷彿要把她挫骨揚灰、燃燒殆盡。
“我”蘇曼畫也只是一時衝動,不敢直視他灼灼的目光,雙手無助地纏著衣角,剛出聲卻發現聲音乾澀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麼一個強勢霸道,甚至還隨身帶槍的男人,竟然會躲不過她這一巴掌。
蘇曼畫生活的世界一直是那麼純粹美好,人心大多都是善良的,沒有威脅,沒有槍聲,沒有流血受傷,更不會有殺戮,而這可怕的一切她卻在短短的時間裡,一一歷經理智不受控制地決堤,完全是正常的。
然而,此時此刻,任何用語言包裹起來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蘇曼畫坐在冰冷徹骨的地板上,低垂著頭,突然聽到男人一聲輕微的悶哼聲,她猛地反應過來什麼。
果然細看之下,男人的白襯衫都被染成了暗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他英俊的眉眼彷彿被一層朦朧的白霧籠罩,臉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很真切。心性使然,蘇曼畫也顧不上害怕,向前一步,跪在他前面,“你受傷了!”
那漸漸靠近的溫熱而馨香的陌生氣息讓心緒渙散的權鐸猛地清醒了過來,他用力地甩開她的手,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憑著與生俱來優於常人的直覺往門的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