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長大的。”阿安頓了頓;說了一句很老成的話;而事實上;他最近的歷練;也確實褪去了當初的稚氣;變得沉穩起來。
“也是。”九月側頭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你也變了。”
“我沒有。”阿安低低的應;說罷又悶聲低了頭;默默的陪著她走路。
“唉;是人都會變的;我也一樣。”九月嘆了口氣;“真快;都一年多了。”
“你……”阿安聽到她這話;突然停了腳步。
九月嚇了一跳;四下裡看了看;沒什麼異樣呀?不由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了?”
“還好嗎?”昏暗中;阿安的臉隱晦不明;他的語氣有些低;帶著一絲絲的擔憂?
“啊?”九月聽不明白了;“什麼還好?”
“……”阿安又沉默了;就像以前那樣;安靜的繼續陪著她走路。
“怎麼說話說一半呢?”九月嘆氣;無奈的搖頭。
“爺爺今天跟我說;希望我能娶了阿月。”走了幾步;阿安再一次低喃道。
“這是好事呀;你們知根知底的。”九月隨口接道;“看得出來;她對你很用心。”
“嗯。”阿安的聲音似乎更低了;“我還小。暫時不想考慮這些。”
“你十五了吧?”九月恍惚記得他比她小一歲;十五歲;還是初中生的年紀;確實太小了。
“嗯。”阿安應了一聲;停下了腳步;看了看九月;帶著一絲不知明的意味說道;“如果他欺負你;告訴我。”
“啥?”九月又是一愣;對阿安。她從來沒往別處想。因此。對他說的話也有些摸不清頭腦。
“到了。”阿安似乎無聲的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上前拍響起鋪子的門;門才剛剛關上。裡面的夥計還沒有離開;一拍;門就開了;阿安讓到一邊;看著九月。
“早胸去歇著吧。”九月進門;衝阿安嫣然一笑。
阿安的眸閃了閃;等到九月進去;那開門的夥計笑著問他要不要進的時候;他才恢復了常態。叮囑了幾句;便轉身回那邊去了。
九月回到鋪子裡;青浣和藍浣都等在廚房裡;聽到雙雙出來。
青浣已經安頓了葛玉娥休息;葛石娃還在那邊小作坊裡做事。廚娘們也做完了該做的;回屋歇著去了。
九月的房間仍在以前的樓上;藍浣方才已經收拾過了;被褥都是新的;房間也點上了九月喜歡的香。
“藍浣;你去那邊睡吧;我這兒沒什麼的。”再回到這屋裡;九月心裡莫名的踏實;坐在榻邊;看著那地板上的被褥;忙趕藍浣去後面樓上的房間裡睡。
“就一晚;我就在這兒吧。”藍浣搖頭;跑去拴好了門;吹熄了外間的蠟燭;跑著回來鑽進了地上的被褥中。
九月見狀;只好由著她。
一晚無夢。
次日一早;阿安就尋了過來;告訴她;那位掌櫃的找到人了。
“青浣;要不要去看看那屋子?”九月想帶青浣自己去看;要是她滿意;那就算別的地方去。
“看什麼屋子?是給他們當新房用的嗎?”葛玉娥聽到;目光灼灼的湊了過來。
“是呢。”九月笑著點頭;“玉姨想去看嗎?”
“去;當然去。”一晚休息;葛玉娥似乎又正常了許多。
“那屋子看著很不起眼;你們要是不滿意;我們再找別的。”九月說道;抬頭就看到葛石娃從那邊屋裡出來;喊了一聲;“哥;要不要一起去看屋子?”
“你們去吧;我這兒有個單子急著交;走不開。”葛石娃如今聽到她這一聲哥;已經很自然了。
於是;葛玉娥、青浣、藍浣跟著九月一起去看屋子;九月帶了一百兩銀子;讓阿安陪著;直接去那個院子。
到的時候;院門已經開啟;明顯的;院子裡的雜草被清理過了;走廊上堂屋裡都有收拾過的痕跡;那掌櫃的陪著一個喧子的男人等在那兒;想來就是阿安說的那個劉苦根。
瞧瞧這人的面相;還真有種苦樣子;八字眉;八字鬍……九月打量了一下;禮貌的點了點頭。
“劉兄弟;這位是福德郡主;能被郡主看中你的屋子;也是你的福氣了。”掌櫃的用一種很自傲的語氣對劉苦根說道;彷彿;他自己就是郡主似的。
“草民拜見郡主。”劉苦根聞言;慌忙跪了下去;適時的隱去了眼中的詭異目光。
“免禮。”九月微微頜首。
劉苦根起身;退到一邊;很憨實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