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鳥飛走的方向,眼角皆是惆悵,彷彿透著某種深深的寂寞,南宮紫自信滿滿,頗為享受的看著她漸漸暗淡的神色心情好的無以復加。
淳于香,你也有今天,她在心裡深深的鄙視著。
半響淳于香嘆了口氣,不辨悲喜的道:“你這麼處心積慮的讓我知道這些,不過是你想得到他而已……”
“對,我是想得到他,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我此刻坐在這裡的目的!”南宮紫毫不猶豫的打斷淳于香的話,說的勢在必得。
“如果他愛你……那麼無需我的成全,如果他不愛你……不過是徒勞的糾纏。”淳于香淡淡的說完,心卻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南宮紫有些妒忌的看著遠去的淳于香,那一刻她說完,自己居然無言以對,她怎麼就那麼輕易的看穿了自己的心?
哼,說的那麼雲談風情,裝得那麼毫不在意,等著吧,我會讓你為你的自信付出代價的,戀人之間的感情,在好的時候能夠情比金堅,但是在壞的時候也能如微風拂面般不痛不癢就讓你失去所有。
什麼都靠不住,尤其是感情,我會向你證明,你所謂的愛有多麼的不值一提!
一股怨恨在南宮紫的心底緊緊的纏繞著,讓她欲罷不能。
淳于香坐在少施的床前,就那麼靜靜地的看著她,垂下眼簾,剛才那抹倩影又回到眼前,她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對君北死心,這麼拙劣的技巧她怎麼會看不明白,她怕的是,那個女子的野心恐怕不止那麼簡單。以前嬌娘說過,其實女人有種敵人很可怕,而她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她們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榮華,甚至不在乎寵愛,因為她們大底都耐得住寂寞。
她們只會在男人需要的時候獻身,卻又別無他求,她們也會在男人失意的時候伴隨左右善解人意,她們只付出卻不計回報。
這種美貌兼智慧的女子,與世無爭大多就算不能最為男人的摯愛,也會在他們的心中佔據一方牢固的地位,越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就越珍貴彌香。
她但願自己遇上的不是這麼個難纏的人物,否則,君北一旦心軟,她的處境將會很危險。
有些東西防不勝防,只要她存了心想要害你,上天就永遠都會幫她提供這個惡作劇的機會,
自古以來,多少爭得聖寵的女子不是在這樣的硝煙中曇花一現!
她隱約覺得定是這個女子有恩於君北,否則,他也不是那種閒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拈花惹草的人,只是,有時候,所謂的恩情在某個特殊的時候也能成為致命的武器。
她正出神之際,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她定了定神,起身走了出去。
“南宮姑娘……請自重!”君北負手而立背對著淳于香,她一出門口便看到他們似乎在爭執著什麼,他什麼時候來的?
淳于香只能從語氣裡辨別出君北此刻的確是很生氣,就連尾音都拉的很重。
南宮紫滿臉淚痕,她嗚咽著,並再一次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終於她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她口齒不清的道:“今天早上你不是還抱著我麼?怎麼能夠說翻臉就翻臉呢!”
“那就請你忘了……”君北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似乎極不耐煩。
淳于香心裡淡淡的憂傷了一下,這種戲碼她不想看,她此刻比君北更加厭惡她,淳于香正準備轉身,下一句話卻留住了她。
“她為什麼就可以?我南宮紫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了你我奮不顧身的將軍情給你送來……為了你我……不惜眾叛親離……為了你,我舍下萬千顏面,為了你……我被世人唾棄,而你呢?
卻寧願守著一個殺了你妹妹的蛇蠍女人!為什麼你要,如此的不公!為什麼?”
南宮紫哭的特別傷心,她就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哭自己,哭驀然間消失了的親人,哭她的無助,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君北大步走過去,袖帶翩然的疾風將樹葉都拖得老高,他
緊緊地握住南宮紫瘦弱的雙肩,手掌力量大得彷彿要將她捏碎一般,他炙熱的溫度深深地嵌入了她的面板裡。
南宮紫不甘的抬首,一雙大眼裡面全是委屈和倔強,她強忍著疼痛果敢的回視著君北如刀鋒般剜人的眼神,扯出一絲冷笑道:“枉你聰明一世,卻被最親近的人算計!你難道一直都不曾懷疑過淳于香麼?
不是你護送夏侯美的計劃不夠周全,而是她故意洩了密,她飛鴿傳書給淳于少施,然後少施支會了同樣發了瘋也要找出夏侯美的夏侯夕。